原来叶美仪并不在别处,就躲在聚贤街醉香楼的后院里。 这醉香楼说来也不算是外人产业,乃是崔氏娘家兄弟崔穆所开。崔氏一早就安排好,叶美仪拔得头筹之后就回醉香楼落脚,她在家中再以妙仪、叶珑仪二人联手欺负美仪致其未能按时归家为由,好好惩治这两个丫头一番。
如今不想被叶叶珑仪扭转大局,没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里自是愤恨不已。可天色已晚,无论如何还是先把宝贝女儿美仪接回来才是要紧之事。
叶美仪未能如愿中选早就心中不平,如今得知母亲也未能按计成事,又闹到这般晚才得回家,更是增添许多不快,一路上哭哭啼啼好不热闹。
“娘,您不知道今天,那两个丫头联起手来坑害女儿。本来想着回到家,您也能未女儿出出气,可您却…”
叶美仪越说越难过,声调也越来越高:“如今闹成这番样子,不说别人,哪怕就在咱们府里,不知道那些丫头婆子要怎么嚼是非了,您让我怎么过嘛!”
崔氏一把将叶美仪搂在怀里,好言相劝。
“好女儿,不碍的。你是叶家大房嫡女,谁敢在背后说你的是非。等回了府,娘便马上吩咐李嬷嬷传令下去,看他们谁胆子大不想要舌头,敢再提此事!”
叶美仪把头仰起,呆呆的望着崔氏,抽噎着说:“可,可是您管的住府里的人,外人又哪里管的住呢?如、如今,女儿在闺学大考上,这样丢、丢人现眼,女儿哪里、哪里还能,还能再找得如意、如意郎君,呜呜呜…….”
崔氏一面轻抚着宝贝女儿的后背,一面恨恨的。
“哼,府外的人怎么说随他们去,你如此当真做什么!”她压低声音说道:“择婿之事你也放宽心,近日里各地官员来京述职,京城里如今汇聚了不少青年才俊。娘听说有个岭南刺史叫秦旻决的就很不错,年轻有为、家室也不错,当今圣上很是器重。”
“秦旻决?”
崔氏点点头,“每年的九曲河赛事会都是为娘联合朝中几位权贵家夫人一同举办的,今年娘早去张罗,想来提前两三个月举办倒也不难。届时群芳荟萃,若你能一举头名,引得众人注意,这岭南刺史正室夫人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美仪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
“是啦,还有赛诗会!哼,叶妙仪到时肯定为了叶叶珑仪那个丫头写诗作词,我只要略施手段,拿到诗稿,保准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错,这才是我叶府长房嫡女应有的姿态。回去以后莫要再哭哭啼啼,高高兴兴做你的大小姐,好好准备参加赛诗会的装扮去。”
崔氏握紧自己的拳头,抬眼看向车窗外。
“我就不信了,我堂堂叶府的掌事夫人,竟然还斗不过两个黄毛丫头!”
……
三日后。
叶府东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叶美仪的房间。
“大小姐,果然如您所料。夫人今日才刚刚放出下月初举办赛诗会的消息,二小姐已经开始着手诗作了。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竟已经修了好几遍手稿呢!”
“哼,这笨丫头倒真是擅长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三小姐那边如何?”
“三小姐倒是不见有多着急。奴婢听春梅说,三小姐一上午都在后花园逛逛园子,看看花,连二小姐的院子都没去。”
“呵,有人为她操心劳力,她自然不必着急了。”
“奴婢看着以二小姐这番下的功夫,估摸晌午不多时就能出得诗作了。到时候……?”
“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打算,你想办法传消息给春桃,尽可能拖延叶叶珑仪得知消息的时间。剩下的事就不必管了。”
“是。”
“这是母亲为我置办金钿时特地为你打的耳坠儿,”叶美仪从妆奁里拿出两个金坠儿,比在这个丫头的耳侧:“瞧瞧,这黄灿灿的颜色衬你的肤色刚好呢。”
这圆脸丫头赶忙跪下,低头说道:“大小姐,奴婢可当不下这样贵重的物件。”
叶美仪脸色突然就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