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的画说真的,并没有任何明媚的感觉,都是致郁系的。这幅画也一样,女孩穿着残破的吊带裙,脸上是被枝条划伤的血痕,在落日中惊恐的奔跑,而后面,则是已经陷入黑暗中的树林,有无数双盯着她的眼睛。
女孩边跑边喊,“救救我,我跑不动了,我要回家,我想妈妈!”
就这时候,常新大概看见沈千鹤在看这幅画,笑着跟他解释,“这是我新完成的一副画作,叫做《落日下的女孩》,怎么样,喜欢吗?”
沈千鹤还没说话,大概看到了常新进来,女孩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她几乎要扑出来,冲着常新大喊:“常新,你个王八蛋,骗子!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放我出去。”
沈千鹤分明瞧见,常新的眼中闪过了厌恶的表情,显然,他是听得见女孩说话的。
因此,沈千鹤装出了一副看不到的样子,没有理会女孩的呼救,而是一副欣赏的口吻说,“很震撼,好像就在眼前发生的一样,女孩夺路狂奔,而野兽就隐藏在黑暗中。”
显然,沈千鹤的识货让常新十分高兴,他自得道,“他们都说我比不过常久,那都是偏见而已,其实我才是最棒的。这幅画,常久一百年也画不出来。”
沈千鹤就想到了那个评论,果然,这兄弟俩虽然是双胞胎,可相互之间恨意满满啊。
当然,也可能是常新单方面的。
他随口问道,“这女孩是谁?”
那日在生日宴会上,常新的眼神又出现了,他随意看了一眼奔跑中的女孩,沈千鹤相信,他眼中的女孩跟自己眼中一样,应该是活生生的,在哭泣在求饶在奔跑的,可他却仿佛看一件物品一样,轻描淡写的说,“哦,只是一个模特而已。”
这人就是个疯子!
他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会儿,女孩已经开始拳打脚踢了,她似乎很想挣扎出这个牢笼,但显然,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压根出不来,等着用尽了力气,只能绝望的坐在草地上,大声咒骂,“常新,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对于这种级别的咒骂,常新却充耳不闻,跟没听到一样,甚至脸上还挂出了和煦的笑容,问沈千鹤,“还要看其他的画吗?”
沈千鹤自然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