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您不是烧了炭了,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卖几斤炭回家烤火的,现在您家里还有剩的吗?”
张二叔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闻言应道:“有,怎么没有,都还没买出去呢,刚从窑子里搬回来,就等着天冷了再运到镇上卖,可能明天吧,幸好你是今天来的,木炭全都在,可以挑些好的,不然明天之后就只剩下碎的啦。”
阮惜时接过热水捧在手里捂,跟张二叔说:“那我想要五斤左右,现在木炭的价钱是多少啊?”
张二叔一听到他问价钱,就连忙摆手说:“要什么钱啊,几块钱的东西,你还跟你二叔见外不成?我给你你直接拿回去烧就是了,你一个孩子还拖着个大男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不容易。”
阮惜时坚持要给钱:“这怎么行,您那么辛苦在山上砍刺槐,大老远运到窑洞里,烧炭也不轻松,这么辛苦烧出来的炭,我怎么好意思白拿您的?这钱您一定得收,您不收我就不要了,我改天到镇上买别人家的。”
张二叔拗不过他,无奈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简直跟你爷爷一样倔。好吧好吧,既然你要给钱,那我就按五毛钱一斤卖给你。”
五毛钱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亏本价了,阮惜时肯定不能接受这个价格,但他又怕自己不答应,张二叔要白送给自己,只好假装答应,到时候给钱多给一点。
张二叔找了个塑料袋出来,问他:“要不要跟二叔去挑?”
阮惜时说:“不用特意挑,随便拿就好了。”
张二叔就自己去柴房装炭了。
虽然给阮惜时的价钱很低,但张二叔并不因为不赚钱就专门挑一些碎的还有没全部碳化的木炭给阮惜时,反而都是选那些又直又长的整根木炭,一下子给阮惜时装了十来根,完全不止五斤,就打算待会跟阮惜时说只有五斤。这些炭如果今年没几天冷天的话,应该够阮惜时用完这个冬天了。
张二叔很快就带着一大袋木炭回来,放到阮惜时跟前说:“这里刚好五斤,你打开看看,这些炭都是好炭来着。”
阮惜时打开看了一下,里面装的木炭一根根整整齐齐地码着,粗细长度均匀,表面漆黑得反光,他笑着夸张二叔说:“那是自然,二叔的烧炭技术不是全村公认的好嘛!”
张二叔一听这话就高兴了,他家世代烧炭营生,手艺都是祖传下来的,这附近几条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在镇上都有口碑,每年都有不少熟客抢着买。他自认自己没有别的长处,但论烧炭技术,他当仁不让。
阮惜时提起木炭准备递给陆择拿着,他付钱,但是拎了一下发现重量好像不太对劲,比想象中的五斤重了不少。阮惜时虽然单纯,但不是傻,他很快就想明白是张二叔偷偷多给他的,他不动声色地把木炭交给陆择,给陆择一个眼神示意
陆择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早就跟他培养出极大的默契,马上就领悟到阮惜时的意思,并小幅度地对他点点头表示知道怎么做了。
阮惜时让陆择先走,自己拿出口袋里装的十块整钱,假装问道:“二叔,是两块五吧?”
张二叔自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点头说:“是啊,两块五。”
阮惜时把十块钱递给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要两块钱一斤的,就只带了一张十块钱过来,麻烦二叔您帮我找下零了。”
“好勒,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啊。”张二叔没想太多,接过钱就往卧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