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胤礽尴尬地笑了笑:“昨晚是我太紧张了,拉着大哥商量处置那刺客和善后之事,结果忘了时辰,等下我就回车上去睡一会儿。”
福全又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下去,胤礽陪着他骑了一段路,告辞过后拉马回去决定上车去,就被纵马上来的人拦了住。
“你跟二伯说什么呢?”胤禔好奇问他。
胤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跟裕亲王禀报军情,结果被他说了。”
“说了你什么?”
“叫爷不要不顾身体跟你彻夜‘议事’。”
胤禔噗地一声实在没忍住就笑出了声音:“你说若是二伯知道我和你是怎么彻夜‘议事’的,会不会气得吐血?”
“你若是想气死他,大可以去跟他解释清楚。”
胤礽上了车,不再理胤禔,直接甩上了车门。
胤禔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昨晚……明明是你叫我留下的吧?
179、故人
雅尔江阿进门,见胤礽正在研究地形图,请过安之后笑问道:“太子爷,天晚了,您还这么用功呢?”
胤礽将手里把玩着的镇纸随手搁到地图上,微抬起下颚示意他起身:“有事吗?”
“先前收到范老兄的来信,说是这一路上过去,看到了不少乔装打扮的罗刹人混进了蒙古来,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奴才觉得这事有蹊跷,便来与太子爷您禀报。”
胤礽笑了:“你说晚了一步。”
“啊?”
“方才已经收到前线探子兵禀报说过这事了。”
雅尔江阿问道:“那太子爷觉得应当如何处置这事……?”
“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再说,且静观其变吧。”
胤礽说完,见雅尔江阿还有犹豫,似乎是还有话要问,便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这么犹犹豫豫的。”
“太子爷别怪奴才多嘴,其实奴才一直不明白,噶尔丹如今盘踞在克鲁伦河一带,先前经过克鲁伦河时我们为何不直接发起进攻而是要来此会师?”
胤礽道:“爷先前不是说过了,克鲁伦河的地形并不适合直接进攻,留一部分兵力下来吓一吓他就够了,他迟早也会往这边逃,与其追着他跑,不如等他来守株待兔,何况这里离克鲁伦河也不过百里地而已。”
“太子爷为何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往西蹿?”
上辈子就知道了,胤礽笑着道:“他不来可以想办法将他引过来,怎么?你在质疑爷的决定?爷不是已经让东路军返回了索岳尔济山堵住他东逃的道了?”
“那倒不是,太子爷英明,奴才不敢质疑太子爷您的决策。”雅尔江阿赶紧拍马屁。
“行了你,别满嘴胡诌了,”胤礽又笑了笑:“爷若是跟你说爷就是觉得他会往西逃,你信不信?”
“……”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且等着瞧吧。”
之前就是因为知道噶尔丹会往西逃蹿,胤礽才决定只留下部分兵力在克鲁伦河盯着,三路大军直接在土喇三路会师,后来是因为行军耽搁,又胤禔提醒万一生变为了以防万一才让东路军回撤,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土喇,前锋军也将噶尔丹逃窜的必经之路给堵了死,胤礽倒是不信,这样他们还能逃出生天了。
胤礽率中路军到达土喇的第二天,与费扬古所率西路军兵马会师,费扬古只带了万余人马前来,剩下的由孙思克领兵的后续部队还在路上,听得费扬古禀报完西路军情,胤礽满意地点了头,道:“将军也辛苦了,先回营帐里去歇息吧。”
费扬古谢过就退了下去,半刻钟之后,又有人进来给胤礽请安,来的是先前自请上战场,一早就随费扬古出征的康亲王府的三阿哥扎尔图。
胤礽和扎尔图也有一年多没见了,请过安之后胤礽让之起了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随身带的那块去年在山西之时,自己送给他的那块玉璧。
胤礽笑了笑,道:“爷看费扬古的奏报里提过几次,你的表现很不错,倒是没丢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