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人贪恶骄纵,对下管教不严,革大学士、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法保,心裕,柯尔坤几位大人也被革去了职位。”
胤礽微愣了愣,连心裕几个也被罚了,这么说起来就是借题发挥了。
“就只有这些?”
“对,圣旨里只提到了这些。”
克宁还是满脸担忧焦急,胤礽思绪一转却是突然笑了起来,道:“罢了,皇上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几位叔公,给出的罪名也都是不痛不痒,到底还是没有给他们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已经算是很宽大仁怀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本来也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可玛法他们的差事都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忍吧,回去提醒他们,以后低调做人,别再做混事惹皇上不快了。”
“奴才明白了。”克宁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去跟叔公说让他们别自乱了阵脚,皇上对他们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克宁点头,行礼过后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胤礽闭了闭眼,心下一声轻叹,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都得借助索额图一家的势力,否则他就是孤立无援,但又必须,得盯着他们不能给自己整出大麻烦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怎么好好利用赫舍里家的这股势力,他必须得好好想想了。
“爷?”何玉柱小声喊神态略显疲惫的胤礽,问他要不要歇下。
胤礽摇了摇头,道:“换身衣服,我要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拔毛,看过留爪~( ̄▽ ̄)~
☆、承诺
胤礽进到西暖阁内,康熙与李光地正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气氛有些凝重,他走上前去,与康熙请过安,便垂手立到了一旁。
康熙沉默了许久,才问李光地道:“知道朕为何单独留你下来吗?”
“臣愚钝。”
“朕已将孙惠革职查办,他对所犯罪行亦俱是供认不讳,据他所言,他也曾私下与你接触过,还企图行贿于你,要你也帮着姚启圣说话,却被你给拒绝了,可有这事?”
胤礽闻言微挑起眉,原来李光地也跟这事有关,不过既然康熙只办了索额图几个,却是单独留他下来另说,应当便是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
李光地脸色微变,随即道:“确有此事,只是臣也的确未曾收下过孙惠送的银两,还望皇上明察。”
“朕知道你没收,”康熙不耐道:“孙惠明知道是你举荐的施琅却还找上你,要你与他一块帮姚启圣说话无非是因为你与姚启圣的私交也不错,算是旧识,而你明明知道了姚启圣的行贿之举却为之庇护,没有揭发他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臣有罪。”
在康熙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还是坦白从宽比较明智。
“你确实有罪,朕若是治你个包庇之罪将你也革职论处一点都不为过,”面前的李光地神色平静,康熙却是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不过朕没打算这么做,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臣谢皇上仁慈,还请皇上直言。”
“你去福建,想办法说服姚启圣,让他主动提出让贤,朕可以保他无虞。”
李光地听康熙这么说一时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姚启圣这次是栽定了,而康熙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放他一条生路,当即心下大喜,连忙谢恩:“臣替姚启圣谢皇上宽宏。”
康熙轻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若无其它事,你便先下去吧。”
李光地却是没有起,犹豫了一阵,又道:“臣唐突,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你说。”
“臣自幼离乡背井在外漂泊求学,其后入朝为官食君之禄,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臣虽忠君却不能常侍父母是臣的不孝,几年前家父突然病重辞世,臣深感痛心,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臣不愿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家母身上,除服之后便奉母赴京入职,以常伴家母身边,而如今家母年岁已老,分外思念故里,臣不忍其心煎,此番前去福建,可否顺道送家母归里,并随家母长待故里一段时日,以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