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地拿了纸巾细细地替她擦着眼泪,轻声哄道:“现在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安全全地靠在我的怀里,你仍然看得到我,看得到你的爸爸妈妈,你仍然可以吃你想吃的任何美食,我们会按部就班地踏进婚姻的殿堂,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看着他们长大,恋爱,结婚,生子。我们会白发苍苍,牙齿稀松,我们会一辈子手牵着手在夕阳下散步。子琳,一切的美好仍然在。上天是爱你的,我也爱你,永远在这里。”
他深情款款地指了指自己的心。
“未笙。”她满心的愧疚,纠结地抱紧了他。
身体很凉,心很凉,冷得让她无法承受,今天就让她再借一借他的温暖吧,自私地再从他身上汲取一点点力量。
冉未笙等她平静后才问她什么事。
她便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因为找不到他,又不认识什么人,觉得很无聊,便去后花园散步,谁知那么倒霉就被一条蛇给咬了,幸好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义无反顾地将她送到了医院,这才化险为夷。
冉未笙听了后怕不已,对她口里那见义勇为的男子感谢万分,便问道:“那人呢?”
“不知道啊!我醒来后就没见到他。或许走了吧。人家是去参加宴会的,因为我不得已跑了出来,送我来后自然就走了。难道你以为人家还真的期待你重金酬谢啊!人家肯定很有钱,才不稀罕什么报答呢!”她耸了耸肩。
“呃。你别把我想得这么俗成不成?我只是觉得吧,对你的救命恩人欠缺声谢谢。是真心诚意地想跟他说谢谢。是他救了你,也救了我,不然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叫我怎么活?”他叹了口气,用力地圈紧她的腰。
“你又肉麻了!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去!给我倒杯蜂蜜水去,我渴死了。”她用力地推了一把他。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多温柔一会不成吗?我还没好好体会够呢!”她突然变回了原来的强势,让他微微有些失落,突然很怀念方才她那副垂泫欲涕楚楚可怜的模样来了。
“要温柔吗?”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手已经暗暗伸出。
“哎呀!好痛!”一阵阵呼痛声响彻整个病房。
院长办公室,墨砚寒黯然地伸手关掉了监控。
“砚寒,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到中国已经三年,普通话仍然不太标准的jack为他递上杯酒。
他接过,浅抿了一口,这才苦笑道:“我以为她是我要等的人,结果没想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不要灰心。等待是爱情的一种,等待得越久,到相聚的那一天才越甜蜜!相信我,你会等到你的幸福的!振作起来,我们一起痛饮几杯!”jack笑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了。我们该回到宴会上去。那场订婚宴该有个完美的结局!”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冷静地说。“哈哈!砚寒,我真的很喜欢你!”jack哈哈大笑。
穆紫篱在医院住了三天后便出院了。
其间,冉未庭来看过她一次,带了鲜花与水果来,见到她的时候只是随意地问了问被蛇咬后被救的经过。
她给了他一个和冉未笙一模一样的答案,几乎一字不差。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这天,冉未笙开着车将她回到家,还未进屋,就看到一片蓝色扑面而来。
她心情一沉,只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在悄然逼近。
“喜欢吗?是大哥特意令人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说是欢迎你重新回到这个家呢!子琳,看来大哥这一关完完全全过了,他真的有把你真真正正当他的弟媳妇了!”冉未笙笑着说。
“嘻嘻。难道就因为我被蛇咬,所以一下子觉得我已经是冉家不可或缺的人了?这,是不是有点牵强?”她强言欢笑。
蓝色妖姬,是爱情之花,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女人不喜欢。
她也曾经喜欢过,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已经完完全全不喜欢。
觉得它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可怕的诅咒,只要见到它,就会有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用力地将她重新拖回冉未庭的身边。
“呃。管它什么原因呢!反正过了就好!我们快进去吧,大哥正在里面等我们呢!为了欢迎你回来,特地让佣人做了很多美食。嘿嘿。我今天沾一下你的光,也可以大饱口福了。”冉未笙拖着她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进入家里,仍然是一片深蓝色扑天盖地地袭来,让她避无可避,在这种可怕的蓝色里,她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痛苦地抚着嘴弯下了腰,脸色苍白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不是假装的,是真的很痛苦,真的快要窒息了。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这样奇怪地发生了!
冉未笙一下子慌了,急忙一把扶住她,焦急地问:“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她困难的伸手指了指那蓝色妖姬,痛苦地说:“对这种花,我……我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