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云霄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紫霄剑尊威严尚在,看这架势,裴御之就算躲一辈子,我们也不能奈他何。”
有人却摇头,幸灾乐祸说:“你想多了,云霄护山大阵,能一直护住的也就只有天堑峰。因为那里是阵眼所在,不过其他峰的云霄弟子就难说了。”
“裴御之想一直躲在天堑峰当个缩头乌龟,真的能眼睁睁看着门中弟子因他死去?要我说,云霄摊上这么一个掌门,真是师门不幸。”
有人接话,困惑:“真不知道,裴御之怎么给云霄弟子洗脑的。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死保着他。”
一人嗤笑:“大概剑修都是榆木脑袋?不过,当年,谁会想到,裴御之有这么人人喊打的一天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
风雪沉沉,众生寂寥。
紧密的密室,年轻的云霄掌门,神色一僵,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落在他衣袍上,红白交错的鲜明刺眼。
体内真元大乱,在几近疯狂的高速运转里,终于出现反噬。
他闭了下眼,而后睁开。
手指扶着石床,僵硬站起身来。
久闭的石门大开,外面的树枝上昏昏欲睡的小黄鸟被惊醒,它眼睛放光,但是看到青年的神色后,到嘴边的声音重新咽回去,它安安静静不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里,有人往这边走来,衣袍掠过树枝,是陈虚。
“裴御之。”陈虚气喘吁吁过来,看到眼前人的模样后。
眼睛瞪大,本来的喜悦冰冷,满腔都是荒凉苦涩。“你……你的头发……”
一夜白头。
衣袍如雪,他的发也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