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悟了整整百年才把行云摸透,要说楚君誉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没疑惑,他是不信的。
楚君誉的手指一一扶过上面的字,眼眸深处是冰原,冰原之下复杂幽远。黑色墨迹似乎穿越的亘古的时空。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说话。
裴景顿了顿,便自己说起来道:“你没疑问,我确实有的。云霄行正道,行云的第一法也是摒弃苦、忧、怖、怨,诸般邪念。我当时看就觉得好奇怪,情感若是能受控制,那人间就没那么多惨剧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觉得呢。”
这确实是他小时候参不透的地方,如果没猜错,也将是楚君誉过不去的一关。
楚君誉听了,看他一眼,却很短促笑一声,把书关上淡淡道:“是挺强人所难,所以没必要学。”
裴景:“……”
逐出门派吧。没救了。
他暂时不想和楚君誉说话。
静思室晚修散后。
裴景还是记得坑那群人的事,拉着楚君誉,悄悄咪咪,故意等人走光后再走。
当然他越是如此,越可疑,不少人没走远,暗中跟着他。
他就当没看到。
月影婆娑,经行树林时,隐隐约约还有萤火虫在草叶间扑朔。
在黑夜里一闪一闪,格外动人。裴景所呆的天堑峰,虽不说常年积雪,也是个清冷的地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兴起,还去抓了一只在手里玩。
萤火虫光微凉,在他洁白的掌心闪烁。
裴景道:“你知道这虫子是用什么来发光的。”
楚君誉顾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