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姐,抱歉,我刚才真是太……”
江哲宇被一盆冷水浇醒,再被自己的心理一吓唬,什么质问的口气、跋扈的态度一概消失不见,还敢对谭菲呼来喝去?谁借给他的胆子?
谭家两姐妹的恩怨到底有多深,江哲宇并不清楚,既然谭菲说得直白,让他坐收渔人之利,说明事情还是有挽回的余地,江哲宇忙一再地道歉:“菲姐,我太心急了,眼看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我父亲那边也太偏心,所以我多喝了点酒,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菲姐别气坏了身体……”
刚才质问的时候有多激烈,现在道歉的时刻就有多打脸,自己脑子里进的水,必须自己一点点熬干。
大约是江哲宇的姿态放低了许多,谭菲那边也渐渐地冷静了,收起谭家小姐的专横气势,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口吻,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故意要把话说得太难听,是哲宇你太让人生气。”
“是,是,是,菲姐说得对,是我太混蛋。”江哲宇隔着电波腆着脸笑,“菲姐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太沉不住气。”
谭菲听完,笑了一声:“你不是沉不住气,你是太心急,但是老祖宗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你想拿下的是一笔大买卖,是热豆腐能比的吗?哲宇,从这一点上来说,你们家另一位就比你沉得住气得多啊。”
江哲宇听谭菲聊起江彦丞,用的都是夸赞的词汇,却还不能反驳,附和道:“是,我知道自己的处境堪忧,还希望菲姐多多指点。”
谭菲顿了顿,以看穿人心的口吻笑道:“哲宇,咱们都这么熟了,合作过,也翻脸过,我知道你不怎么信我,还在想着明哲保身。行,那你就继续明哲保身,我来探路。再给我两天的时间,你观望着,该出手时再出手吧。”
谭菲的态度太指挥若定,衬托得江哲宇想个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江哲宇虽然不快,但还是附和道:“菲姐说得我太窝囊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抓住。这次之后,只要菲姐给我一点提示,我保证不会窝窝囊囊地坐收渔人之利!我会和菲姐共进退!”
江哲宇的口号喊得很响亮,谭菲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信,还是相信,她像对孩子说话似的温温和和:“好,我相信你的共进退。你们家的事,我不好插手,正如我们家的事,你也插不了手。但提示我倒真可以给你一点,听说你们家那位小江总是熊猫血,仗着这血做了不少文章,让哲宇你进退两难。可是这熊猫血本身……是把双刃剑吧?制衡别人的时候,也容易砍伤自己……”
等放下电话,只开着一盏壁灯的幽暗房间内,谭菲漠然地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数着那些固定的刻度,念念道:“快了,宝宝,明天一定会很精彩,每一天都很精彩。你要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日子啊……”
同一时间,江哲宇刚把手机扔在一旁,门便被人从外打开,“卡擦”一声响又关上,高跟鞋砸在地板上,是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
江哲宇看过去,只见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迈过来,她手里拎着最新款的限量包包,穿着也全是大牌高级定制,整个人光鲜亮丽,可她的脸上却并不轻松愉悦,眉梢眼角没一点笑意。
“宝贝小悦儿,怎么了这是?哥在家等你好久了,谁欺负你了?”江哲宇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对司徒展悦是真心不错,要什么给什么,一天没见,也想得厉害,一伸手把人从沙发后面拽了过来,直接抱在腿上,又哄又亲。
自从和谭菲打完电话,江哲宇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对谭菲是又爱又恨、无法掌控,一方面埋怨自己不该冲动到质问谭菲,一方面又庆幸打了这个电话,能得到谭菲的指点,打开了新的思路。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两个人有商有量,虽然充满未知的风险,可有风险才有收获,江哲宇现在明确了自己的定位,他是个赌徒,他只能做赌徒,没有别的路给他走。他只能相信谭菲。
吃了谭菲的半颗定心丸,江哲宇略轻松了一点,还真是希望跟小女朋友腻歪腻歪,他从来耽于身体的安全感。
司徒展悦麻木地任他动作,等被压在了沙发上,司徒展悦忽然握住了江哲宇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不悦道:“我不高兴,哲宇哥,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江哲宇对待女孩也是真的温柔,每一段恋情即便短暂,可没有他搞不定的,每个接触过的女朋友对他都没埋怨,给钱给资源给到了位,什么都好说。
所以,面对司徒展悦的问题,江哲宇一点没惊讶,女人各有各的需求,他是个尽力满足她们的男人,希望大家和和气气上船、和和气气下船,不是那种到处树敌的无脑渣男。
江哲宇一直觉得,“渣男”这个词,被那么多娱记用在他的身上,多么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