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疏看了清池几次,清池都不欲与他视线有任何的接触。听闻北里疏浅笑道:“我以为你是不愿到我这里来的,毕竟先前咱们之间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
清池淡淡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吗?”
北里疏也不介意她的态度,依然笑道:“我听说在年前,你便忙着为朝中官员们家中驱赶邪祟,本也想在那个时候请你过来一趟,但想着你可能忙不过来便暂搁下来了。王妃身子一直不适,大夫看不出有何病症,我想可能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既然你来了,就帮我过去看一看吧。”
清池面不改色道:“来都来了,不看一看怎么行。贫道也听说,外面的人十分难得见到王妃的面,今个贫道倒是很荣幸。明王请带路吧。”
于是北里疏在前引路,清池和北九渊一同走在后面。一路上庭院深深,景色十分怡人美丽,但显然三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园中景色上。
北九渊虽未东张西望,眼尾的目光也留意着四周。清池则瞧一瞧这庭院里有无什么阵法法术。
但好像北里疏当真和玄明摆脱了干系似的,这庭院与普通的深宅大院别无二致,清池察觉不到一丝一毫别样的气息。
明王妃的住所在王府里最里端的一个内院里,平时无事她几乎不出来走动。一踏进内院,清池确实感觉到有两分邪祟的气息,让她心里十分排斥。
清池站在内院里探了探,皱眉道:“明王理应早些请贫道过来驱邪的,这股邪祟之气由来已久,再拖下去怕是要将明王妃给拖垮了。”
北里疏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此次请清池来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没想到清池竟真的能察觉到这个地方气息异常。他道:“是,这确实是我之过。”
清池有模有样地在内院里摆开法器,“贫道先施法驱一驱,明王若无事,便先出去吧,不然免得一会儿香火呛人。”
内院里还候着一个婢子,北里疏便指着那婢子道:“那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大可吩咐王妃身边的人。”他转头又对北九渊道,“既然来了,何不到附近亭中等候,就在不远。”
北里疏想把清池单独留给扶锦绣,清池何尝不想单独会一会这个扶锦绣。遂不等北九渊出声,清池便抬眼对他道:“九渊,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她黑白分明的眼神里给人一种心安和笃定,让北九渊有理由相信这里的事她处理得来。这附近的亭子方才来时他见过,确实就在外面不远,若是有情况发生,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遂按照原先所想,最终北九渊和北里疏一起出去了。
两人一离开,本就冷清的内院,这下子更先冷清。内院里杵着的这个婢子看起来倒十分温顺,见清池正看着自己,便温声道:“道长有何吩咐?”
清池拿着剑随意往空中划了几下,几道净化符往上空一撒,待落下之时全都引火自燃,烧成了灰烬,一时在上空中飘飞如灰败的雪花一般,直叫那婢子看愣了去。
邪祟之气得以被净化。清池也不是全不干事的,她转身往箱子里抓起一大捆早就准备好的香烛纸符,递了一半给那婢子,道:“来,你帮贫道全部点燃,往这内院里各个角落都熏一遍。”
香烛纸钱一燃起来,缭绕的烟雾缓缓腾起,一时倒把这清静的内院熏得有些乌烟瘴气的。但婢子不敢怠慢,熏得越发卖力。清池则拿了一把香,蹲在门边,让香烟顺着门缝溜进去,把房内也熏一熏。
婢子见状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在里面卧床休息,会被呛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