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绸缎庄的王少东家也在列。
家资巨富,姑父又在京城做官,是金淮数数二的贵公子,因而坐在了最前排的中间位置。
王公子边嗑瓜子,边看美人,正带劲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当啷声响,把吓了跳。
转头看,发现是自己邻座的人斜倚在桌边,撑着头睡着了,桌沿上的酒杯被无意中碰落在地。
王公子不由为之绝倒。
这什么人啊,重金花费外加精准备字画才换来了进的机会,在这样靠前的好位置,面对如斯美人美景,居然还能昏昏欲睡?!
是不是男人,还是不喜欢女人?!
王公子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是否身体不适?”
酒杯落地,对方也醒了,转头看眼,说道:“多谢公子关。我不妨事,只是时犯困,见。”
王公子看清楚的正脸,发现此人剑眉星目,英俊秀逸,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觉在中暗暗喝了声彩。
再加上对方的穿着打扮也显示出家境殷实,能坐在这个位置是不般,王公子有结交,着搭话道:“兄台的眼光也忒高了,如此四美在前,都能昏昏欲睡。”
男子道:“天的美人甚多,但乱花容易迷眼,倒不如只取中最艳。得我顾之人,需得中所爱。”
王公子道:“哈哈,此言不光有理,还很骄傲啊。兄台如何称呼?”
对方微微顿,说道:“在姓……曲,名江。”
王公子道:“原来是曲兄。小弟姓王名舒……”
刚说到这里,声音就被阵呼声淹没了。
今晚的主角云裳姑娘千呼万唤始出来,总算让大家见到了真容,未语先,体态风流,确实生的极为美丽,宾客们纷纷赞叹。
王公子看直了眼,化名“曲江”的靖千江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小呵欠。
天初定之,曲长负离开了京城,路向南,逛至金淮,遇上些突发的意外。
曲长负说看见人多烦,回客栈歇着去了,靖千江则独自来这里办事。
人是进了青楼,根本就不在此处,看这些咿咿呀呀的东西实在无聊,就喝了半杯酒提神。
结果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苦练许久的酒量,非但没精神起来,反倒困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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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厅上,群人争先恐地竞价,都希望能够成为云裳姑娘的入幕之宾,时间场面热闹非常。
外小厮搓着手,踮着脚,抻长了脖子向里面望着,只觉得痒难搔,恨不得进去再领略番云裳的美貌才好。
正惦记间,听见身有马车的声音传来,知道是又有客人到了,连忙转过身。
迎来送往的惯了,习惯性地满脸堆,正要上前,忽又蓦地愣住。
此时三月,风中有淡淡的花香,楼前是春江不尽明月高悬,就瞧着从马车上来的年轻公子向这边过来,时间什么都忘了。
瞧见这副人间绝顶的色相,什么云裳雨裳瞬间就被从脑海中忘的干干净净,小厮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瞧着对方自己进了去。
直到人都已经走了,才反应过来,又猛地转头,只能见到袂衣角扬起,转眼间没入繁华的灯火之中。
方才……怕不是突然癔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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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厅中,云裳已经曲霓裳舞罢,周围的气氛极热烈,慕名而来的客人们纷纷捧出奇珍异宝竞逐,希望能够博得美人欢,成为云裳的首位入幕之宾。
之前名绸缎铺的王少东家送了匹十分珍贵的雨丝缎,又转头去看靖千江,只见拿了串碧玺手串放在托盘上,令人呈了上去。
王公子不由啧啧赞叹道:“曲江兄,可真是大手笔,这手串看就是稀罕的物件啊,只怕番邦进贡给宫中的也就是这个成色了。怪不得对女子都不肯多看眼,原来是对云裳姑娘势在必得。”
靖千江听的身鸡皮疙瘩:“也不怎么值钱,比不上王家的雨丝缎——”
还没说完,就听见身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称赞道:“情至深处,视金钱如粪土,未料今日得见兄台这般至性之人,当真令人感佩。”
王公子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见身边直带着几分冷淡傲慢的曲江,突然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靖千江本来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结果回头看,当真是曲长负衣金扇,玉带锦簪,正站在身瞧着自己。
靖千江道:“、……”
连着说了两个“”字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虚的必要。
定了定神,总算恢复了语言能力,说道:“彼此彼此,眼满堂的人都是为了获得云裳姑娘的青眼而来,难道这位公子,不是吗?”
曲长负在另边的位置坐了,散漫道:“是,所以咱们眼可是竞争对手。若有冲突,阁得让我让,啊?”
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尤是说的还特别理直气壮。
王公子个旁观都有点看不去了,奈何这家伙实在得天独厚,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举动,都别有种恣意洒落,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反倒不由自主地欣羡她潇洒。
靖千江加无法抵抗,差点就习惯性地答应声“好”,被曲长负瞪了眼才反应过来,轻咳声。
曲长负原本说了不来,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刚才的话是在暗示自己安排变动,最曲长负要亲自进去见云裳。
靖千江跟装不熟,淡淡道:“公子未免过谦,咱们还是各凭本事罢。”
曲长负吟吟地道:“好啊。说的也是,美人谁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