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吻着她,情难自已,而她心里其实也有些苍凉,想安慰他,也温暖着自己,便温柔的回应着,再之后便自然又做了一次。
只是不比上一次的狂风急雨,这一次却是温柔缠绵,他极尽的取悦她,也宣泄着自己的感情,攫取着她的回应。
事后阮觅倦极睡去。
赵允煊抱了她一会儿,见她睡熟却是起了身,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眉骨,再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榻,披上衣裳之后又回头帮她小心地盖了被子,再掖了掖被角,这才放下了帐幔去换衣裳。
待换了衣裳他就出了营帐,吩咐了外面的雪影和侍卫照看着,便径直往魏泽桉的营帐那边过去了。
*****
营帐里是浓烈的血腥味。
钟大同躺在地榻上,面色惨白。
赵允煊入得营帐,众人不意他会突然到来,有些惊,又有看到主心骨的委屈。
魏泽桉带着众人给他跪下。
钟大同挣扎着,似乎也想起身给他行礼,赵允煊摆了摆手,他便又躺下了,撑着力气道:“陛下,末将酒后妄言,是臣之错,还请陛下恕罪,但那郑绪狂妄,还请陛下为末将做主。”
道歉,是魏泽桉要求的。
而后面请皇帝给他做主,则是他自己的心声。
被人平白无故插了一刀,这口气他咽不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出出来。
赵允煊面无表情,面上犹如蒙了层层的雾障,让人看不真切他。
他没有理会钟大同,只是看向跪着的魏泽桉,道:“当时,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魏泽桉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来。
他没有听到前面的。
他那时刚从外面出恭回来,只听到了半截,听到钟大同说,“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不能生养,还善妒......”,但他知道,这一句就已致命。
祖父曾数次跟他说过,告诉他他们这些边疆武将世家是靠镇守边疆,靠忠君卫国,不掺和京城是非才能长久不衰的。
而京城是非,其中最忌讳的就是牵扯进宫斗和夺嫡之争中。
所以钟大同那话就是大忌。
更何况他说的还是皇帝最爱重,苦心布置,为她谋划的原配夫人,未来的皇后。
如无意外,也会是下一任帝君的母后。
可钟大同一句嚷嚷,就可能将皇帝所有的谋划都化为虚有。
那么多的大臣都听见了......不仅是明禾郡主会恨毒了他,怕是皇帝都会恨毒了他。
可恨钟大同竟还毫无知觉。
竟还想让皇帝给他主持公道。
魏泽桉按着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他眼角发红,含泪道:“陛下,钟将军他是粗人,也一向不注意言辞,有口无心,此次他犯下大错,还请陛下看在他曾在战场上为我大周抛头颅,洒热血,不顾性命,数立战功之下,原谅他这次。此次过后,末将必会严加看管他,让他永不再犯。”
赵允煊轻笑了声,但眼神却冰冷至极,无半点笑意。
他道:“魏泽桉,你真的觉得他所犯之罪可恕?”
“陛下!”
钟大同急了,苍白着嘴唇在后面唤道。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魏泽桉的手抖得厉害,眼泪也滚了下来。
赵允煊没再理会他,他走到钟大同的面前,道:“你怨恨朕的皇后,不仅怨恨她,心中也同样对朕不满,因为当初朕没有如了你的愿,纳了你的妹妹为妾,就为这个原因......”
“陛下!”
钟大同大急,想要辩解,却是立即就被赵允煊喝断。
“闭嘴。”
赵允煊道,“就为这个原因,你就敢就着两杯酒,当着满朝大臣和勋贵世家的面,出言诋毁朕的皇后。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脸皮?”
“就是因为你在战场上的那些功绩吗?朕的满朝文武,各地战将,比你有功者无数,若是他们个个如你,朕稍不顺了他们的意,就心怀怨怼,出言非议,朕,还要如何治这天下?”
说完他伸手,墨七就递过来一把匕首。
他接过,手一划,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鲜血溅出,他的手腕上已多了一道口子。
众人惊骇,除了魏泽桉越发的面如土色,其余人等都是又惊骇又不明所以。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中,寒光一闪,不及他们反应,赵允煊已经从魏泽桉身上抽出了一把刀,直接刺进了钟大同的心脏。
钟大同瞪大了眼,几乎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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