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过来，云慕打出一道印诀，将战魂傀儡化作印珠，收入藏芥轮中。

“云大哥，我回来了！”

来者正是凌修，得见云慕还在院子里面，连忙跑上前去。

和先前的沉默寡言不同，眼下的凌修似乎开朗了许多，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淡去不少。

“今天在医馆帮忙，感觉如何？”

听到云慕询问，凌修不由愣了愣，他仍就不明白云慕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道：“穆大夫人很好，不但治病救人，还教了我许多东西。”

“那你就得，生命重要，还是报仇重要？”

“……”

凌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轻轻把头低下，沉默不语。

如果是昨天之前，凌修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报仇”二字，因为那时的他，内心充满了仇恨，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对世间的一些充满了恨意……但是现在的他却犹豫了。特别是今天在医馆，他见过了许多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反而感到害怕，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原来，生命可以很坚韧，也可以脆弱。

云慕看出凌修的为难，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跟我过来，我再交你一点东西，或许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你只要坚持本心，就能安然度过。”

说罢，云慕径直走向房间。

凌修回过神来，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的命运，或许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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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山中，天枢峰下。

风景秀丽，幽静自然。

千丈瀑布从山腰而落，宛如银河倾没，凝聚成潭，名曰【千尺】。

在瀑布下方，此时一个身影盘坐于水潭青石之上，长发凌乱，浑身被水雾淋湿，看上去颇为狼狈。若是云慕在此，定能一眼认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山外山的首席大弟子——君莫问。

“师兄，你已经在这里修炼了三天三夜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难道你会不明白吗？”

骆灵儿站在水潭边上，已经苦苦劝说了很久，可惜青石上的身影始终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其实骆灵儿知道自己师兄的苦楚，多年修行一朝废，眼看就要成为玄宗之境的强者，却遇到如此重挫，打击不可谓不大。

有些人，不怕失败不怕跌倒，只怕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再次站起来，君莫问如今就是这样的状态……两处灵窍受到重创，失去了成为玄宗的机会，或许永远都不能恢复，未来一片黯淡无光。

“……”

君莫问闭着双眼，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骆灵儿的劝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仍就不断尝试着别的办法，希望自己能够恢复过来。

遗憾的是，君莫问这些日子一来尝试过近百种办法，包括禁术秘法、旁门左道……可惜最后无疑成功，反而让自己越来越憔悴。

骆灵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对君莫问无可奈何。她非常了解自己师兄的性格，是那么的坚韧、那么的骄傲！身为山外山的首席大弟子，君莫问宁愿战死，也绝不会容忍自己成为一个废人……而这，也正是骆灵儿所担心的。

“大师兄！你说话啊！说话啊！”

骆灵儿双眼泛红，由哀求转而气氛道：“大师兄，我知道都是那个姓凌的小子害了你，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我，我这就去把他抓来，直接打死给你谢罪！”

“站住！”

就在骆灵儿准备离开之时，君莫问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灵儿，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他，我也没有怪他，又何必拿话激我？凌家满门被灭，凌修报仇心切才会独自离开，我又怎么能够忍心看他受难？要怪就怪天意吧，这都是命啊！”

“师兄，你从来不信命、不认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