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依赖我,你把我当做家人吧。在我身边,你永远是安全的。
“你永远是特别的。”
聂采会压低自己的声音,偶尔还会握着沈春澜的手,用沈春澜分辨不出是抚慰还是抚摸的方式,轻轻蹭着他的手腕。
但沈春澜当时并不讨厌这个动作。
甚至,他非常喜欢。
宋祁的电话让他成为了特别的一个。而聂采的肯定更让他确信,自己果然是特殊的。
他不是沈春鸿,不是哥哥的影子,更不是在成长过程中被所有人看作不如沈春鸿的残次品——他是特别的,最信任的老师这样说了。
聂采就这样找到了他的缝隙。
天竺鼠消失了,情绪强烈波动的沈春澜已经无法维持它的形状,几颗榛子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在聂采消失之后第一次,沈春澜不得不正视自己对聂采的感情。
聂采对他来说,是一种引诱,也是危机四伏的蜜糖。他知道自己在训导途中,确实有那么几次,面对聂采的时候渴望依偎着他,渴望聂采抚摸自己的头发或者脸,或者其他地方,渴望他一次次重复“你是特别的”。
聂采不可能放过年轻人毫无掩饰的依恋。而那正是他的目的。
他绝对不会顺着沈春澜的渴望行动。但他热衷于引诱出沈春澜的渴望。他牵着沈春澜的手,用一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方式——沈春澜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那是怎样的节奏了——总之他会轻敲着沈春澜的手指骨节和手腕,轻柔地,温情地,那张脸却永远隐没在黑暗之中。
只有声音一点点漏出来,低哑且缠绵。
“沈春澜,你期待我们的训导吗?”他问,“你和我一样期待这种面对面的时刻吗?”
沈春澜会犹豫,他不知道袒露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好事。
但他无法抵挡诱惑和恐惧——如果不回答,将不会有下一次训导,聂采将不会握住自己的手,说那些温柔的话了。
“期待。”沈春澜吞咽唾沫,“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