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教育科学系的教学楼下,饶星海才刚刚把屈舞的事情说清楚。
在屈舞的海域检测报告里,曾写过一些他失去手臂之后的影响。沈春澜把班上所有人的海域检测报告都看了不止一遍,但报告没有写得这么详细,尤其是神经义肢的来历。
“这本来是屈舞的私事,我不应该告诉你的。”饶星海低声说,“沈老师,他真的很需要钱,帮帮他吧?”
沈春澜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犹豫了。
曹回拿着一沓表格从两人身边匆匆走过,抬手打招呼:“饶星海,你一会儿来学工处,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饶星海点头,再看向沈春澜时,神情很紧张。
沈春澜没有拦住曹回。等曹回走远了,他才回答饶星海:“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屈舞,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兼职的事情,也不要再去兼职。我……我想想办法。”
与饶星海分别后,沈春澜回到了办公室。
冬天天黑得早,今日又是阴沉沉的天气,他打开室内的灯之后,发现光管跃动两下,竟然灭了。
对面的教学楼满是自习的学生,沈春澜没有拉开窗帘,他只打开了台灯,坐回办公桌前。试卷尚未出好,所有学生的评价也还没完成,自己的工作总结和课程总结只写了一半,期末的考评和教学项目的申请也没做完,现在又多了屈舞的这件事。沈春澜长叹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继续填写考评内容。
天竺鼠自己找出了榛子,它在桌上玩了一会儿,便抱着榛子滚到了地上。
它最近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就是把榛子往金属制的玩意儿上撞,声音清脆响亮。
响了大半天,沈春澜烦得要命:“别扔了啊,再扔就别玩了……”
他抬起头试图在室内寻找天竺鼠的身影,谁知入目竟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他心中狠狠一坠。不够强力的暖气无法驱散室内寒气,冷意丝丝缕缕爬上他的身体。
沈春澜一下站了起来,他脚下仿佛又陷入了泥淖。而在黑沉沉的房间里,那个本该无人的沙发上,有一个熟悉的黑影。
“沈春澜,”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来了。”
沈春澜记得他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