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舞:“开卷考试你也要看书,题目太多了,你找都找不到在哪儿。”
饶星海的心神被屈舞拉了回来。他看到屈舞把历史课本放到一旁,打开了《认知科学导论》。
巧得很,饶星海别的课本没有自信,但沈春澜上的《认知科学导论》他是非常熟悉的,他甚至可以担保,班上除了排名雷打不动的几个尖子生,自己可能是导论考试里最优秀的那一个。
因为薄老板没出来,屈舞明目张胆地偷懒,继续复习。
饶星海盯着他的课本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那本还在自己背包中的《齿轮鱼》。
哨兵和向导,甚至是特殊人类,被称作社会发展的“齿轮”。
但聂采显然不喜欢这个称谓。他憎恶这种似乎把特殊人类工具化的言论,他要做鱼,潜入大海,搅动风云。
离开二六七综合医院的那个晚上,沈春澜把围巾戴在饶星海脖子上时,提醒他忘记远星社,不要去搜寻它。
饶星海没有搜寻。他本身就持有一本远星社的册子。
在回到宿舍之后,他始终没有抵抗住诱惑,再次把《齿轮鱼》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一遍,他看出了更多耐人寻味的内容。
在《齿轮鱼》的中段,聂采提出了两个观点。
第一,社会资源有限,分配给特殊人类的资源则会更少。如果一味地把这部分稀少的资源向罕见的特殊人类倾斜,只会导致特殊人类发展迟滞,甚至倒退。
他认为,应当适当减少其他特殊人类的数量,为哨兵向导腾出空间。
为什么是哨兵向导?
他提出了第二个观点:因为在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里,只有哨兵向导的进化是完全顺应历史发展的。哨兵和向导是更高级的人类,他们不应该受到歧视和面对恐惧,他们从母胎成形的一刻开始,就应该得到更多。
“无奈人类的历史是被胜利者书写的。纵使哨兵和向导在历史上的每一次斗争之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但相对于数目庞大的特殊人类,哨兵向导的发声永远被无情削灭。”
饶星海记得《齿轮鱼》上聂采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