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沈春澜只冒出这个想法,揍饶星海一顿的念头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无法停下。
饶星海见他呆愣,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一样,心里顿时涌出了得瑟的胜利感,正想再往这沉默闷烧的火上添勺油,手指头忽然一痛——是天竺鼠正抓住他指头,小牙齿磨个不停。
饶星海:“……”他抖抖手指,无奈天竺鼠咬得又稳又深,他甩不下来。
“疼。”他揪着天竺鼠的屁股想把它往下拉,“沈老师,你这老鼠……”
“疼就对了。”沈春澜又慢悠悠坐了回去,他的脸发热,盯着在饶星海手指上打秋千的天竺鼠,没话找话说似的,“是要教训下你。”
饶星海放弃了那只甩不下来的天竺鼠。他的黄金蟒在地上滑来滑去,脑袋伸缩,像是在吃吃发笑。“沈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是不是通识课学得不好?”沈春澜问,“要是没理解,我建议曹回给你单独补补课……”
“我想听你的回答。”饶星海打断他的话。
沈春澜:“……”
强烈的被动感让沈春澜很不舒服,他在这瞬间甚至想起了和聂采呆在狭窄斗室里发生的事情,脚下仿佛又浮现了被束缚的粘稠和不适感。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回到教师宿舍,仍旧没有摆脱。
他洗澡洗脸,慢条斯理地整理房间,最后躺在床上时,盯着头顶的灯,发现脑袋正隐隐地痛着。饶星海比他想象的更麻烦,又或者是他自己火候不够。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回避饶星海。即便告诉他自己有反应那又怎么样?真正重要的根本不是反应——饶星海只关注反应,因为他所谓的“喜欢”里,仅仅容杂了性的成分。这反而让沈春澜确信,这个人的“喜欢”并不是他所理解的喜欢。
性苦闷……沈春澜给饶星海的状态找到了一个解释。即便饶星海现在可以正确理解性反应,但在关键的青春期,他没能得到及时的指导,对自身状态的惊恐和怀疑显然已经影响了他现在的生活。
今天的训导进行到最后,得到答案的饶星海心满意足,他对沈春澜说出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他生活在福利院,饶院长把他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一个哨兵。
那时候饶星海生活在贵州的一个小城市里,台风间或造访,深入内陆时威力大大减小,只有雨水异常充沛,风力倒不是特别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