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回来。
蹲下身看他。
“理久。”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男生晃了晃瓶子, 又咽下一口, 喝得急了,有些呛到了,有些酒从他嘴巴边上流下, 他伸手一把拂去了。
“恩?怎么了?”他竟然,还是笑着的。
她歪了头, 伸过手去牵他的手。
“你喝太多了, 把瓶子给我,好不好?”
男生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又抬眼看了看她, 摇了摇头, 笑了下, 胸腔都在震动, 低低的笑声:“木樨, 我没醉。”
还是把酒瓶给她了。
木樨一接过来就起身把瓶子拿的远远的。
在那将手中的瓶子放下呢, 转过头去看他。
他一动不动地靠在那,头抵着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脏抽疼抽疼的, 木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觉得今天,比那次他输了比赛还要可怕,至少那一天,她还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但是这一次,她被隔绝在他的过去之外,因为不了解,也不可能回溯,所以无法插手。
一步步走回去。
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蹲在他面前,就那样撑着下巴看着他,感觉腿都要麻了。
但她也不想换姿势。
只有这样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所在的公寓算在市中心,他家又在这公寓的16楼,这样看过去,他的背后,市中心有名的建筑尽收眼底。
已经快要11点了。
但由于是市中心的缘故,看过去,还是歌舞升平的。
就在木樨恍惚看着窗外的一切的时候,她听到他说。
“不能赢给你看了,对不起。”
“哎?”木樨没反应过来。
就见legend转过头来看她,半垂下眼帘。
“我被禁赛了,后面tvt还有,恩……三四场比赛吧,我不能上场了,直到春季赛结束,我打不了任何一场比赛,所以……”他又转过头去了,没看她,声音很低,“所以,我不能,继续赢给你看了。”
木樨能感受到他的语气。
这个人,是几乎执拗地在说这段话的,算是个解释。
这算什么。
现在最难过的,不是他吗?
legend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上,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神经,抽痛抽痛,让他非常难受。
但是很奇怪,那些画面和记忆倒是一一浮现了。
他听到裁判说那句话的时候想都没有想就站起来了。
脑子里只有为什么那么说那个人,又凭什么说那个人,可能裁判只是无心之言罢了,但是他不容许,那个人被这么说。
什么年纪大了毕竟比不上年轻一代了。
那是α啊。
那个一直笑得很温柔的男人,是构成他电竞职业生涯一开始,最初记忆的人。
他闭上了眼,突然听到了抽咽声,声音很小,是极力忍耐之后发出来的声音。
他猛然转过头去。
在他面前的女孩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就这么半蹲在那。
头低着,可是身体在颤动。
这是,怎么了?
木樨真的不想哭的。
可是他就那样坐在那,跟她讲说,不能赢给她看了,就突然,眼泪下来了。
低着头抱着膝盖抽泣着,使劲咬着嘴唇。
怎么办,眼泪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