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颛猜到应该是为了游民要在秋收闹事的事,点头表示知道。
“还有,镇上有些人对你有些意见,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后,不会再轻易去找你麻烦,这年头看病看伤可不便宜,受伤的又都是家里的壮劳力,一旦他们倒下,整个家都得完蛋。至于吴癞子,他的事是有点麻烦,我想镇长可能会让你给他家和受伤的人家赔点钱,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愿意,但我们镇之所以还能这么平稳,就是因为还有规则在。你想,同样的事情发展在大城市,不管你有没有理,你重伤了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是不是?”陈医生也算苦口婆心。
陶颛不太真诚地笑了下,“吴癞子和镇民想要我赔钱可以,让他们自己来拿。警长既然一开始就跟吴癞子说了,他们来找我属于私人纠纷,他不管。那么后续的事情,他最好也别插手。”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陈医生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他本身是好意,看在青年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的份上才提醒他,结果对方就是这么回复他?
陶颛看出陈医生不高兴,他也不想得罪了这位镇上唯一的医生,就放缓语调道:“陈医生,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很感谢你愿意提醒我。但有些事不能开头,否则今后麻烦会不断找上我。而且这件事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地方,吴癞子纠结那么多人来找我麻烦,从镇中一直走到镇北,镇长和警长会不知道?他们就没有考虑过我带着三个孩子会很危险?没错,我心中有怨气,就是镇长亲自问起来,我还是会这么说。”
陈医生脸色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医生,只能建议你,至于你和吴癞子他们到底要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对了,秋收过后找一天,我给你的孩子们,还有你,一起做一个身体健康检查。本来这个检查应该在你入籍的时候就做,结果一直拖到现在,可不能再拖了。要我说,你们明天就应该来检查,反正镇上出钱,你们还能知道自己的健康情况,多好的事情?”
“好的,我记住了,多谢陈医生。体检的事干脆等秋收过后吧。”
陶颛离开陈医生家,路过水井,再次见到了小少年猪仔。
猪仔看到他,和其他镇民不同,不但没有躲闪,反而主动喊住他,还很兴奋地说:“陶哥,我听说你把吴癞子和韩家大儿子那帮人都给揍啦?揍得好!”
陶颛根本不认识什么韩家大儿子,但他记得似乎是有姓韩的人去帮他盖房。
猪仔帮他解谜:“韩家大儿子不学好,韩家老两口早就不管他了,给你们家做事的是韩家小儿子和他媳妇。因为你给的工资高,韩家大儿子去找过徐老头,但徐老头不要他。这次传出中容石有害的事,韩家大儿子就跑去韩家,要他弟和弟媳妇跟他一起去跟你要赔偿,韩家小儿子不愿意,韩家老两口也不愿意,韩家大儿子就说他去要,要来也不给韩家。”
陶颛无语,“吴癞子也没在我那里做过工,这个韩家大儿子也没有,敢情那帮来找我要钱的人是不是没几个在我那里做过事?”
猪仔哈啦哈啦笑,小孩子说话直接:“算你倒霉,谁让你给钱那么大方,镇里好多人都说你手上肯定还有不少钱,否则怎么会一下子买了那么多中容石,还修了水塔、搞了自来水系统,连你家沼气池都做得特别精细,这些都老花钱了。秋收后就要交人头税和各种费用,那些无事生产的和缺钱的不盯着你,还盯着谁?偏偏你又是新人,真有什么事,镇上也不会有人为你出头。”
陶颛:“……”
他很清楚不管他是贫是富,是大方还是小气,想找他麻烦的还是会找,除非他表现出强大的实力,把有心思的人都震慑住。
不过这话陶颛没必要跟小少年说,只对小少年无奈地笑笑道:“你去看我房子里面就知道了,我房子盖起来了,但荷包也彻底干了,连普通的生活用品都快买不起,更不要说家具和窗帘这些东西,现在家里还空荡荡的。我前几天遇到任老大,还问他有什么生意能做。”
“任老大怎么说?”崇拜任老大的小少年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