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回以我一个别闹的眼神,继续吃饭。
晚上她洗了澡蹭来我的房间,我正在收拾明天上班要带的东西,一见她就很厌烦的皱眉,“除了报丧我不想听别的话。”
顾清依旧笑得很温和,她自顾自的坐在了我的床上。还抽了一本桌上的笔记本随便翻了翻,口吻淡淡的,“我要去找他。”
我伸脚过去一脚踢在她小腿上,一点没留力,“你知道你这种叫什么,人贱自有天收。”
顾清把脚抬到床上放着,低着头揉自己的小腿,声音很温和,“他原来对我好的时候我也伤过他的心,现在就当补偿他,没关系的。”
我把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拍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都是空响,“你妈逼原来背着他和人睡还是用他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了?”
她终于抬头,没有动气,眸色很沉,像是所有的言语在唇边绕了一圈后开口叹了气,“小美,女孩子少说脏话。”
我梗着脖子直挺挺的和她对视,即便心虚了也依旧气势凌人,我也同样缓而慢的开口,“顾清,打胎的是他不是你吧?”
顾清没说话,坐了一会就回自己房间了。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她白天公司上班,晚上酒吧兼职,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为了每个月坐高铁或者坐飞机去陪她那所谓在大城市追求梦想的男朋友。
顾清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和人脸红的时候都很少,但是我们刚成为室友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撸着袖子陪我和对方十个疯婆子打了一架。她一旦说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她死后你再把尸体拉回来。
我们开始了冷战,其实也不算,我每天起床她已经出门,桌上放着的早餐我心安理得的吃掉,晚上我睡了她在回来。
我听见过她吐,听见过她哭,听见过她笑,而后梦里我梦见前男友把我送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隔壁住着顾清。
也许是第二个,也许是第三个星期天,我睡起来的时候发现她走了。
实在不用去她房间看,因为她的房门钥匙放在桌子上。
她永远开着房间门,但这是自我搬进来以后第一次看见她的房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