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的谋杀案内情在各种媒体社交网络上被人津津乐道,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这案子和田庆福的学生耿云有关。当时就炸开了锅,而有人更是透露耿云最近也在接受警方调查,似乎无意间也证实了这一点。
爆炸新闻一个接一个,耿云这事还不算完。就算耿云真的作为谋杀田庆福的嫌犯,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动机。就有人爆料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又牵扯到职业圈一个大丑闻,有人在地下赌场“赌雀”,通过操纵雀坛职业比赛结果来牟取暴利。这是赌场和职业圈里应外合,一时间利益链上许多人都被拉下水。整个职业圈各赛队人人自危,废话,就算不是真的,只要被牵扯上,光是一时半会儿的舆论就能让整个赛队的信誉大打折扣,更不用说商业价值了。
而红鹰赛队的闫昆英,确实也在接受调查,连同红鹰赛队几个最出名的明星选手,也被一起停赛调查了。
这是近几年来体育竞技行业曝出的最大丑闻,媒体和全民关注度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而之前郝萌和燕泽什么“碧海潮生”参与赌博的事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参与赌博只是个人原因,而操纵雀坛就是整个行业的污点。
郝萌和燕泽提起这事儿的时候,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憋了一句:“多谢了。”
燕泽的手段凌厉,并且果然就像他说的,他在很早之前就位今天做准备,甚至比郝萌这个当事人还要上心仔细。闫昆英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燕泽在被威胁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纠结的念头,直接正面刚起来。燕泽做的越是果断,闫昆英就越是手忙脚乱。就算“碧海潮生”之前得了消息已经在清理一些痕迹,但是诸多证据一齐冒出来,又是借着丁垣案子的关注度,这回可能是真的要翻船了。
当然了,这其中要付出巨大努力,也要承受四面八方的压力,甚至被警告威胁,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郝萌和燕泽一起,还有为他接这个案子的周婧,一起奔走,真相渐渐被剥落出来的时候,那些辛苦也是值得的。
“过几天就要开庭了。”郝萌叹了口气:“晚上我们去看看师父吧。”
“只看你师父,不看你师兄?”燕泽挑眉,“不太好吧?”
郝萌一噎,道:“我就是没说出来,看师父肯定就顺带把师兄也看了。”他岔开话题,“到时候把徐师兄也叫上,他也去看看他师父。”
燕泽颔首,想了一会儿,道:“忙案子的事,没时间给他们特训了。”燕泽指的是给秀秀他们训练,郝萌和燕泽成天都在周婧那边,肯定是没空在俱乐部集训。集训的事情都交给了窦宗明他们。
郝萌道:“这个先放一放,也是没办法了。不过这次要是红鹰赛队的那些人真的都停赛,咱们这边打牌的不说,那边都有哪些新人?”
说起来,红鹰赛队也是自己作死。闫昆英在“碧海潮生”赌雀,又花重金四处挖明星选手,一方面他要操纵这些明星选手打比赛的时候控制比赛结果好为自己谋利,另一方面也为了不让这些选手反水,在赌雀一行里,也把这些选手拉了进来。这样的话,就算这些选手想离队或者反咬一口,也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了自己的钱程,红鹰赛队的这些明星选手都会守口如瓶。
闫昆英本来是为了保险才这么做,临到头了却被自己狠狠坑了一把。燕泽的检举都是有实锤,跟串烤串似的,串了一群人。红鹰赛队很有实力的人全都搭了进去,说个老实话,这样的总决赛,都不知道打什么了。两边赛队最有实力的人全都被停赛调查,剩下的新人打,叫个什么事儿。
燕泽想了想:“李季轩肯定会上,蒋桦……应该也会。”
郝萌怔了怔,李季轩作为刚刚加入红鹰赛队的新人,都还没打过职业赛。这一次锦标赛,红鹰赛队压根儿就没让李季轩参加。或许之前闫昆英本来也想认真培养李季轩,作为他“赌雀”的左膀右臂,但新秀赛上郝萌爆庄让一众其他雀友都黯淡下来,李季轩的光环被削弱,商业价值大大降低,生意人闫昆英自然不会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精力。又或许是闫昆英还没想来得及为李季轩打造出一套“明星口碑”。
结果毫无职业比赛经验的李季轩这就要打总决赛了。只是就算李季轩没有职业比赛经验,他的实力也绝对算不得弱。
另一个就是蒋桦,蒋桦是红鹰赛队新挖来的成员,固然有闫昆英为了安抚蒋桦的原因。蒋桦和“碧海潮生”没什么关系以前也没再红鹰呆过,不会被连累。在红鹰赛队剩下的人里面而言,也算是比较有比赛经验实力也不错的人了。
想到蒋桦,郝萌问燕泽:“蒋桦这边……媒体关注度也挺高的吧。”
丁垣的案子重审,作为丁垣生前好友的蒋桦,自然会被各种追问。就算蒋桦被收买的事情没有被曝光,可连连问起,蒋桦听着,估计也不是滋味。连连无心捅刀,这个心理状态,打总决赛可能会很悬。
“你关心他干什么?”燕泽不悦的皱眉。
“我没有关心他。”郝萌道:“就是觉得感觉挺复杂的。”他有一种直觉,蒋桦的前途算是毁了。如果说麻雀是蒋桦的梦想,在蒋桦为了“梦想”出卖朋友的一刻,基本上就被毁了。单纯的好或者坏人其实活的会更潇洒,最怕的就是好里掺着恶,坏的不够狠,自私却又有良心,这样的人,不用别人做什么,自己就把自己给憋死了。
“不说他了。”燕泽站起身,“下午约了周婧,你等下跟我一起过去。”
郝萌点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酒店房间里,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有人走了进来,“呼”的将帘子拉开一半,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床边的人缩了一下,抬起头。
这年轻人脸色苍白,瘦的有点憔悴,头发也乱糟糟的,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十分颓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