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有点不懂。
下一刻,徐无鬼的话却让他愣住了,徐无鬼说:“当初老狗故意输我一张牌,坏我名声!三十年了,三十年了!这老狗又出现在我面前……”他挣扎着要站起身,郝萌这才发现,徐无鬼的腰间,绑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是站不起来的,他摇晃了一瞬,又狠狠摔倒在躺椅上。
徐碧娥忙扶住他。
徐无鬼死死盯着郝萌,又像是通过郝萌在看那个令他切齿的人。他暴躁的把拐杖顿在地上,狂怒着质问:“他在什么地方?”
郝萌:“……静心公墓。”
徐无鬼一怔,问:“什么地方?”
郝萌深深吸了口气:“我师父灵山添座,您要找他现在不大好找,得打车去静心公墓,看是能看,但是起来陪您打牌肯定是不行的了。”
徐碧娥张了张嘴,徐无鬼问:“他死了?什么时候?”
“去年。”郝萌道:“如果他知道您在海桥市的话,应该会来见您一面。”
徐无鬼却突然大笑起来,他道:“死得好!死得好!那老狗活着的时候就跟我作对,死的早好,早好……”他忽然又恶狠狠地抬起头,“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我还要找他问清楚,当年输我那一张牌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死,怎么能死!我还要跟他再打一局,重新分胜负,我徐无鬼不要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赢家。让他起来!再和我打一局!”
他的眸光甚至有些癫狂了。
徐碧娥当机立断,立刻弯腰扶起他,道:“师父,先去床上躺着。”也不管徐无鬼是什么反应,就搀着他往屋里走,走到郝萌和燕泽面前时,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道:“不送了!”
那卧室的门被徐碧娥“啪”的一声甩过来,差点把郝萌的鼻子碰扁。他摸了摸鼻子,看徐碧娥也不想再搭理他们,只好和燕泽离开。
下楼的时候,郝萌想到之前徐无鬼说的话,心里觉得奇怪。毛一胡当时是故意输给徐无鬼的?过去的时间里,毛一胡可没这么说过,反而耿耿于怀那张打错的牌。不过徐无鬼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对徐无鬼这么心高气傲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来说,打败了宿敌,结果有天发现是宿敌故意输给自己,肯定不能承受,难怪时隔多年提起来还会怒极攻心。
燕泽问:“你在想什么?”
“想我师父怎么会故意输给徐无鬼。”郝萌道:“你觉得是真的吗?”
“有可能。”燕泽道:“如果本来就有金盆洗手的想法,这么做只是顺水推舟。”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郝萌点头,“师娘死了后,我师父确实也没啥牵挂了,在雀坛搅的腥风血雨对他来说也没啥兴趣,也许徐无鬼的赌局刚好给他一个梯子。不过这要是真的,徐无鬼肯定没法释怀。”他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糟了!”
燕泽:“怎么了?”
“忘了跟徐碧娥说要他来赛队的事了。”郝萌道。之前徐碧娥扬言来踢馆的时候,郝萌最终应承下来,就是因为燕泽说,如果可以的话,把徐碧娥吸纳进赛队,在正缺人的时候,徐碧娥是一个很不错的战力。郝萌当时打算,赢了徐碧娥,就用这件事来做赌注,让徐碧娥答应进赛队。和徐碧娥打了一圈后,郝萌也承认,徐碧娥的水平确实很不错,从某种方面来说,甚至和郝萌有种老乡的熟悉感,大概大家都是来自民间的原因,学的是最古老的一种打法。
本来想说的,后来一见到徐无鬼就给忘记了,现在要回头说,好像时间不大合适,更何况徐碧娥大概连门都不会给他们开吧。
燕泽道:“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来找你。”
“他?”郝萌问:“你是说徐碧娥还是徐无鬼?”
“徐无鬼。”
“为什么?”郝萌来了兴致,“父债子偿,找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