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贺时琛哭笑不得,这离别般的语言倒想是在安慰他。看来他过于紧张的夸张行为让黎远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不得不收起一直严肃认真的表情,给了他一个自以为让人放心的笑容:“你想多了,没事的。”
从来都管理不好表情的贺时琛此时把自己的这项特长发挥到了极致,这一貌似温和却带着狰狞的笑容让黎远立刻坐实了心中了想法。
贺时琛这是在强颜欢笑!
巨大的阴霾笼罩了他,就算是一向乐观的黎远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越发用力地抓着贺时琛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坐在他俩对面的姜百草嘴角抽搐,看不下去的他终于忍不住破坏了这悲情唯美的气氛——
“你们俩一直都是这么沟通的么?”
这样的两人都能谈恋爱,这跟跨越种族的结合有什么区别?
诡异的气氛一直伴随着他们来到了仁爱医院,姜百草下车前还向黎远做了一个简单介绍——
“这是我们境族的中心医院,全市唯一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你刚才看见的那位阿姨是这里的护士长,你叫她悦悦姐就可以了,千万别叫阿姨。”
黎远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当中,呆呆地应了。
仁爱医院规模不大,里面的设施却很齐全。他一直以为姜百草是一个开家庭诊所的江湖医生,没想到他还是这里的主治大夫,但负责的科室就让人匪夷所思了点——产科。
不应该是妇产科么?不对,问题是这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男人居然是个妇产科大夫?那贺时琛找他干嘛?不应该找肿瘤科什么的么?
不过人家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黎远被贺时琛带着先是抽了血又做了体外b超,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休息室里等报告结果。悦悦姐还给他们准备了小点心和茶点,给贺时琛的是咖啡,给黎远的却是牛奶和小饼干。
怎么感觉像在哄小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远紧张得坐立不安,一会看看门口,一会瞅瞅贺时琛。这家伙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喂,可能得了绝症的是我,你能不能先安慰我一下?
黎远有些为自己愤愤不平,完全不知道自从接到林清越的电话后,贺时琛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心中巨浪滔天,仿佛三十几年才建立起来的三观在瞬间崩塌,他现在被震惊、狂喜、担忧交杂的情绪搅得快要发疯,却不得不保持他一惯冷静自持的作风。
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姜百草,他拿着化验报告宣布了最终审判结果:“确认无误,已经两个月了。”
“砰!”
贺时琛手中的咖啡落在地上的同时,黎远默默咽下了嘴里的饼干。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明明面临着生死审判,却压抑不住一个吃货的胃。
“才两个月,那应该是初期,还有救,你别担心。”
他发现贺时琛的脸色更加可怖了,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想想他一个老光棍好不容易找到了看着顺眼的人,这个人还得了绝症,他就不得不接着当他的老光棍,想想也是蛮悲哀的。
姜百草终于看不下去了,朝悦悦姐做了一个手势——
“长途奔波导致胎相有些不稳,首胎尤其危险,扶产夫去病房,营养师跟上,调理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