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扔下这四个字后,贺时琛直接开车走人了,只在发动车子的瞬间用带着深意的眼神望了黎远一眼,让后者浑身一凌。
看着贺时琛的车绝尘而去,黎远如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傻傻地问非哥:“他这是犯的什么病?”
非哥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么编排他们的贺大总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盈盈笑意说:“走吧,贺总的吩咐,我送你回家。”
自打黎远进入公司起,他就知道这人对贺时琛来说意义非凡,他从学生时期就跟在贺总身边做事了,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能如此接近他。
眼前的这个青年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魔力,居然让千年冰山贺时琛融化了?
安然回到家后,黎远就快速地冲进了浴室,脱下贺时琛送他的衣服,打开花洒冲起澡来。他粗鲁地搓洗着被贺时琛触碰过的地方,尤其是嘴唇。
“哎哟……”
果然破皮了,一碰就疼得要命。黎远把手指放到眼前一看,上面还有血迹。
“操!”
他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向墙面,就好像这栋坚硬的墙壁就是那个可恶的人一样,一拳不够,那就地儿拳、第三圈,他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直到手掌疼得麻木他才停止了这种行为。
他的身体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花洒喷出的水淋在他光裸的肩头,黎远感觉到冷,他在水花四溅中蜷缩起身体,用双臂抱着腿,把头埋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水声中渐渐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
“爸……”
“我该怎么办……”
他强烈思念着逝去的父亲,耳边是他曾经千万次叮嘱过的话——不要和任何一个男人太多接近。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他的父亲是正确的,被男人碰触的感觉让他难受之极,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想喊又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那令人作呕的感觉爬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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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黎远起床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淡定,就像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在梦中一样。他和往常一样,刷牙、洗脸、穿衣、吃饭,然后出门坐上了开往公司的车。
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定闹钟,所以起得有些晚,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十点整了。
一路上人们都十分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昨天的晚宴似乎证明了人们对他的猜测,他已经成为了贺时琛身边的第一红人。
“第一红人”在按下电梯里的数字键之前,略微想了想,决定在辞职之前再去做一件事情。
他来到了秘书处,决定先给白柔讨个公道,不是以爱慕者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普通同事或者老同学最后帮她一把。
他以为今天的秘书处必定会有些和往常不同的地方,至少会有些争吵的声音,但是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隔着玻璃门,还没等他进入,就看到了白柔和吴月才打了个招呼,那温柔的笑容就像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而吴月才也回了一个堪称亲切的笑脸,然后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地点。
难道昨晚的事只是自己的幻觉?黎远歪了歪头,觉得以自己的智商肯定难以理解这复杂的情节,看来白柔完全不需要帮忙就已经很“完美”地处理好了所有事情。想要为她出头的黎远看起来有些滑稽地站在秘书处的门口,犹豫了一阵后,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