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吗?回答我!”
两人离得太近,黎远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力,而此时,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中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可是他在气些什么?明明一直被当成小动物拉来拉去的是自己,这人生哪门子的气啊?
“大、大概是喜欢的吧……”如果是一周前,黎远还能够大声地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但是最近他越来越无法确定了,尤其是刚才看到她依偎在贺时琛怀里的那一幕后。
“大概?”贺时琛低下头,贪婪地嗅着黎远身上所发出的清新气味,似乎很不满这个答案,“那种女人,你喜欢她什么?”
黎远曾经喜欢白柔的落落大方、优雅知性,可面对贺时琛的质问他却迷茫了。他喜欢白柔身上的什么东西呢?那些美好的品质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自己的幻想?
黎远答不上来,他把背部紧紧贴在墙上,借此拉开他跟贺时琛的距离,转过头倔强地回答:“这关你什么事。”
“嗯?”贺时琛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这头伪装成兔子的小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浑身带刺的样子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压低了自己的头,几乎要埋进了黎远的肩窝里去,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脖颈上,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说呢?”
黎远被他浓重的呼吸以及语气里的挑逗意味下到,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对方却趁这个时候搂紧了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黎远无法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同平时的面瘫老总联系到一起,比起上次的事,现下的情况明显要严重得多,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腰上的力度和热力。
可是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贺时琛有这方面的独特爱好,就算他的确是个同志,只是因为掩饰得太好而没有被人发现,那也不应该会看上自己啊?毕竟比他出色的男人比比皆是,以贺时琛的地位和财力,哪个会不愿意?
管他别人乐不乐意,反正他黎小爷不干!别说父亲临终时的嘱咐了,他自己本来就是个根正苗红的好直男,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况且还要被一个比自己高壮的男人压在身下!
他不再逃避贺时琛探究的暧昧眼神,而是转过去和他双目对视,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对方自己的答案:“那我清楚地告诉你,贺时琛,我对男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答案没有让贺时琛感到挫败,他贺时琛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做事向来只顾自己的感受,既然他看上这个叫黎远的人了,就想要得到他,至于他对自己有没有感觉,那并不重要。
下一秒,黎远又从贺时琛脸上看上了让人浑身发毛的笑容,仿佛一个猎人看着陷阱里的猎物锁露出的微笑,似是在讥讽自己的不自量力,又好像在宣誓他的志在必得。
无论是他男性自尊还是作为人最起码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践踏,此刻黎远突然憎恨起自己的粗神经来,怎么能因为对方的掩饰就放松警惕了?如今羊入虎口的局面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
不过就算是头羊,也有健壮的蹄子和锋利的尖脚,足以让敌人品尝到痛苦。
两个人距离太近,用上次那招肯定不行,不过蹄子没了他还有角,黎远猛地就冲贺时琛的脑袋上磕了下去!
同时他也感到了一阵让他晕眩的冲力,没想到贺时琛不光脾气臭心硬,就连脑门都这么给力,差点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搞定对方倒把自己给撞晕了。
黎远的眼前闪过许多小星星,双眼有好长一会都无法聚焦在一起,等他终于能够看清东西了,却看见了贺时琛眼中的戏谑。
他开始怀疑贺时琛之所以对他作出那些暧昧动作,就是为了看他气急败坏得直跳脚的样子,如今对方正在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蠢样子。
“贺时琛!!!”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他冰冷的面具下藏着的是这样一张可恶的面容么?亏他之前还有点崇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