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咱们这么做真的没事儿吧。我看小少爷挺难过的。今儿大夫检查的时候,看见他身上有别的伤,有可能是自己弄得。”

“太辛苦了,就一定要这样吗?”

“我怕他熬不住啊!”

老管家关切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可司炀的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太疼了。上辈子司炀不是没遭过罪,可就是枪丨子儿在身上穿个洞,都没有这个折磨人。

手机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后座上,司炀喘息着,想要把手里药吃下去。可刚一动作,喉咙里涌起的鲜血就沿着紧闭的唇角一点一点流了出来,滴在后座黑色的皮面上,在缓慢的沿着座椅的弧度蜿蜒而下。

“大少,大少?您那边是有事儿吗?”听见司炀的声音,老管家急的顿时声音变了个调。

“咳……”司炀来不及回复,窒息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呛咳出来。

车子也陡然刹住。

“大少!大少!”视线开始模糊,司炀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喊着。

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根本做不出半点反应,只能剧烈的喘丨息着,甚至到最后他连自己的喘丨息声都听不到了。

“别,别去外面的医院,去喻家自己的。”司炀闭着眼,声音轻得听不见。

“是。”秘书使劲儿点头。

“处理好……处理好林棠。”

“嗯,您放心。”

“今天老宅里发生的事儿,那些细节……一个字儿都不能传出去……”

“好,我都知道,您歇会,这样不行……”秘书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俨然带了哭腔,他当然明白司炀口中的不能外传的细节是指的什么。

正是喻铮对他下手的事儿。

豪门宅子里的秘密一向好说不好听。知道的是喻铮年纪小,禁不起激怒,气疯了和司炀动手,可不知道的呢?

兄弟乱丨伦,这四个字哪怕沾上那么一星半点,喻家百年世家的声誉就全都毁了。更别提觊觎兄长的喻铮。

关上门,他司炀想要教训弟弟,什么法子狠可以用什么。但是出了喻家大门,他不允许任何轻视喻铮。尤其是这样的污点,决不能出现在喻铮身上。

秘书咬了咬牙,打了一通电话,“问清楚老宅那头把林棠送哪去了。在大少没醒之前,不许他离开。南城园子那头,回头我去说。”

“还有,这两天把小少爷看住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挂断电话,秘书忙活完所有的事儿,这才低头看被他半抱在怀里的司炀。

太瘦了。

秘书小心翼翼的把司炀唇角涌出的血擦干,再次催促司机,“离医院还有多远?快点开。”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最多十分钟。”司机心里焦急,语气却尽可能的平稳。

夜色里,这两载着司炀的车,正朝着医院风驰电掣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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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医院

胸口像是压了千斤的重量,头也沉得几乎无法思考。无孔不入的疼痛更仿佛是被人拿着钝刀子凌迟,一下一下,连皮带骨,折磨得人几乎崩溃。

系统:宿主大大,你还好吗?

“闭嘴!”脑内系统的声音太过尖锐,司炀越发头疼欲裂。

几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司炀终于适应了几乎灭顶的痛楚,他勉强睁开眼,努力找回自己的神志。

“大少的病不能再拖了,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能由着他。”是司炀的主治医师在和秘书说话。

“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是处方的止痛药,这两年国外弄出来的新药。的确有用,能帮人维持个空架子,可内里……”

“现在住院治疗的话,还有多久?”

“最多三个月。”

“……”

秘书惊讶的抽气声司炀听得清清楚楚,他顺着声音看。门口那个平时稳重得几乎有点古板的男人竟然捂着脸像是要哭了。

在往上看,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还有顺着输液管不断输入到他身体里的液体。

“宿主大大……”司炀脑内,系统已经哭成一片汪洋大海。

司炀却没时间搭理他。

他坐起身,随手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大少!您不能这样,不要命了吗?”秘书立刻扑过来。

司炀,“没事儿,现在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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