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踢得跳起来,揉着屁股嘻嘻笑着问:“关医生,女朋友这么漂亮哪儿找的啊?给介绍下呗?”
旁边那个帮腔:“就是就是。”又朝莫羡套近乎,“嫂子,你有没有妹妹或者闺蜜啊?介绍给咱们认识下呗?”
“滚远点儿!”关忆北又要踢,那两人跳着躲开,嘻嘻哈哈地跑了。
“这两个臭小子!”关忆北对着背影骂。莫羡轻咳一声,总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更多了,他拽了拽他的手。
“两个实习生,整天吊儿郎当的,工作上没什么长进歪门邪道学得倒是快。”关忆北跟她解释,“现在的年轻人就这样,你别介意。”
莫羡冷眼看他,他自始至终一直握着她的手,脸上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根了。
“那你笑什么?”她沉声问。
关忆北一愣,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眉尾轻扬。
莫羡抿唇,说:“走吧。”她拉着他往门口走,关忆北乖乖跟着她。
出了医院,往她停车的地方走,路上便没有很多探查的视线,莫羡觉得轻松许多。关忆北则幽幽地叹了声,说:“这感觉真好。”
莫羡斜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又胡言乱语什么。关忆北松开她的手,伸长了胳膊忽然把她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说:“当众宣誓主权的感觉,棒极了。”
她推了他一把,他顺势退了开去,收回胳膊,又握住她的手。
“这次,我死活也不会放开了。”他朝她笑,用力握了她一下,说,“直到把你带去民政局为止。”
莫羡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侧过身说:“走吧,去买菜。”
关忆北脸上的笑意轻敛,跟着她走,端详她。
以前她张扬明丽,浑身带刺,可他能看透她的心。可今天,他突然看不透她了。他知道她心里埋了事,又不想让他知道。
他只觉得,从前两人间距离远,心却很近。没想到如今两人走得近了,心却被蒙住了看不清。她真的不是以前的她。现在的莫羡,让他感觉如隔迷雾。
却也更加诱人。
让他不禁食指大动。
莫羡感觉到关忆北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抚弄,他手心的热度升高了。她扭头看他,见他眼里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让她心尖发颤,扭回头去加快了步子,拖着他走。
“急什么?”关忆北闲闲地问。
莫羡不说话。
“急着跟我回家?”他接着问,语调里掺杂了些挑|逗的成分。
她的车子就在前面,她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手,伸进包里拿车钥匙,低声说:“上车!”
他们去了超市,买了点蔬菜跟鲜面条,还有一点虾仁。关忆北推着购物车走到奶制品区,问她:“明早吃面包牛奶怎么样?”
莫羡说:“好。”
“喜欢哪个牌子的牛奶?”关忆北问。
莫羡往货架上看,超市货架上方是45度斜角的镜子,她抬头便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投在镜子里,他们就像很多普通夫妻那样,一起买东西,商量买什么。
她看得有些愣。
关忆北伸手抓过一盒鲜牛奶,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递到她面前,问:“这个牌子怎么样?”
莫羡匆匆扫了一眼,只说:“就这个吧。”
关忆北把牛奶放到购物车里,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说:“面包在那边。”
莫羡跟着关忆北去拿了面包,往收银台走的时候,关忆北突然停下来,往一个方向看。莫羡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发现那面货架上摆满了避孕套。
关忆北很顺理成章地拿了两盒下来,认真地研读包装上的字,态度就像他刚才看牛奶保质期一样认真。
“螺纹跟浮点,有什么差别?”他喃喃自语。
莫羡脸上微热,故意往旁边看。
接着她听到啪嗒啪嗒一堆东西落入购物车的声音,诧异地回头,看他扔了五六盒避孕套到购物车里,牌子都不一样。
她惊讶地瞪眼,却听关忆北说:“以后就是常备的东西了,多买点,免得一趟一趟来买耽误时间。多买几种,也方便你挑喜欢的。”
他说这个就像跟她讨论买哪种牛奶一样自然,莫羡咬咬下唇,闷声说:“你自己去结账!”
她就这么败走了,快步穿过收银台,收银的姑娘在后面喊她:“哎这里不能走,未购物出口在那边!”她充耳不闻,兀自走去扶梯,往楼上的停车场去。
她站在扶梯上,犹豫了下,向下看。关忆北正在收银台前排队,仰着脸看她,笑得就像一只狼。她立刻转回头,心里恨恨地骂他:脸皮真厚!臭流氓!
莫总在车里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关忆北拎着袋子走过来,拉开后车门把袋子扔到车座上,自己又坐进副驾驶。
莫羡看了眼后视镜,那袋子里有一盒一盒的东西,他还真都买回来了。
关忆北系好安全带,了然地看她,含笑问:“看什么呢?”
莫羡愣一下,抿紧了唇,发动汽车。
车子离开楼顶停车场,在出口处排队等着交费,关忆北双手环胸,说:“我刚才问过鸿年。”
他提了盛鸿年,莫羡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便转头看他,静待下文。
“鸿年说,”关忆北的口气还满正经的,一板一眼地说,“螺纹的消费者体验比浮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