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舒见雷音不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还越靠越近,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袖口里的粉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做出一副只要你敢过来,我就给你一拳的架势。
雷音看着她紧绷的一张脸,俊眉一挑:“你在紧张?”
“狗屁的紧张,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沫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拦腰一带,沫舒柔软的鼻头一下子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下意识的就蹙紧了眉头:“你要干什么?有话快说,太子爷那边还等着呢!”
“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为什么连句话也不留就离开?舒儿,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舒儿?听到这个称呼,不知怎的,沫舒突然恶寒了一下,而后拧了拧眉,冷眼看着将眼神凑上来,距离自己近的不能再近,一脸质疑的盯着自己的雷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仰,却被他死死的扣住腰部,动弹不得,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这种感觉,真的是……
很不爽啊!
沫舒黑眸蓦地一沉,下一秒,膝盖毫不客气的就要往上顶,怎料雷音却比她的动作更快,身形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沫舒恼恨,抬脚又朝他的小腿肚踹过去,雷音面色一凛,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脚腕,沫舒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双眸冒火的瞪着他:“放手,你要不要脸?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问你,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某人当真是执着的令她发狂,用力的磨了磨牙,恨恨的抬眸:“这是任务,老娘又没去干坏事,你着急去问太子爷啊?太子爷不发令,你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一个字。”
以前老娘消失那么久,也没见你急的这般上房揭瓦的,神经病啊这是,难不成脑袋真的进水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天天见面也没见你像今天这般,莫不是被附身了吧?赶紧给我放开,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告诉你,最好别耽误了大家的事,否则太子爷第一个饶不了你!”沫舒的警告就在耳边,雷音愣了愣,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这边脚一着地,沫舒就跳离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一句,转身就走,雷音张了张嘴,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没有达到目的的他懊恼的一脚踹向旁边的树,这一脚蕴含着绝对的力量,树叶被他踹的哗哗直响后陡然飘落,眨眼间周围的地面已经被覆盖。
“这么多年你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现在这是要闹哪样?”雷霆冷硬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自他身后响起,雷音身子一颤,却没有回头,目光深幽的抬起,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我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至始至终都与我保持着距离,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的那颗心,还有可能接受别人吗?”
“怎么办?你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让人一姑娘家怎么与你近距离的接触?难不成你还等着人家向你表白?”雷霆冷眼睨着他,无语的不行,真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雷音听到这里,突觉头皮一麻,唇角边酿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我何曾不想去?可她很聪明,从来就不给我这个机会,每次话到嘴边,我都会被无缘无故的岔开,她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我如果真的说了出来,她恐怕连理都不会理我,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雷音比谁都清楚,他捂了这么多年也没把那颗心给捂热,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看过,或许是因为他以前太过含蓄,可去年木灵寨之行,明明已经让两人的感情有了突破,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到京城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到头来,他还是白欢喜了一场。
“那是因为你问的就有问题,就像咱们执行任务,你会去告诉她吗?太子爷吩咐的是她,不是你,人家刚刚进门,还没去汇报呢,你就堵在这里问东问西的,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啊,怎么问的问题都这么傻叉?也难怪人家姑娘瞧不上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应吧!”雷霆叹了一口气,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碰上这事儿就返老还童了?难道恋爱中的人,真的都是傻子?可他这也算不上恋爱吧?充其量只能算是暗恋,
唉,重重叹了口气的雷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加油,有志者事竟成,你都追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半途而废!机会嘛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自己都怯场了,还怎么去勇往直前?好好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来找哥几个给你开导开导。”
雷音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导?你丫的连自己的都搞不定,还来开导他?
雷霆瞧他满脸质疑,不由轻咳一声,不自在的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再怎么说哥儿几个也恋了,凭这点就是比你强。唉,瞧你这小眼神,得得,哥给你支个招怎么样?这段时间你若是实在搞不定,可以等太子妃回来以后,好好的去求求太子妃,你要知道,沫舒不是别人,可是她的姐姐,有了太子妃为你做主,何愁抱不来美人儿?”
雷音见他笑得这么yin荡,不由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你恐怕忘记了吧,当初可是太子爷将太子妃狠心丢下了,依着太子妃的性子,怎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跟着太子爷回来?太子爷自顾不暇,哪能轮的着我去添乱,去,什么 破玩意儿,要想办法也是靠我自己,别来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是轮到你进宫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雷霆闻言,面色倏地一变,猛地拍向自己的额头:“糟了,怎么能把这差事给忘了,要命啊!”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跑开,雷音眼神飘向隐溟楼的地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的追妻之路恐怕要比太子爷还要坎坷,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男人啊!
( ﹁ ﹁ ) ~→斜眼,自然是因为你们自个儿作的,不作不会死啊!!!
——
隐溟楼内,一片安静,只有沫舒清冷的声音在缓缓流淌……
蔺沧溟洁白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在沫舒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清雅的嗓音醉人心脾般的响起:“就这些了?”
“是的,爷,就是这些。”沫舒微微颔首,抿着红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始终淡定自若。
“没想到他这次,还能如此的沉得住气,果然让我刮目相看啊!”蔺沧溟彼时的黑眸,飘乎寻常的深邃。
“这个墨澜倒是有些军事头脑,在这当中一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她的实力到了怎样的地步?”蔺沧溟低垂着眸望着手边的茶杯,突然看向沫舒:“进府时,离开时,可曾出过差错?”
“爷您放心,我们在秦王府有人,而我,易容成她的样子,倒也没有引起麻烦。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的那四个侧妃,倒是安静的诡异,不知是慑于这个墨澜,还是慑于蔺沧海,总之,风平浪静了几个月,打听来的,也都是些没有价值的消息,四人非常本分,每天按时晨昏定省,对墨澜虽说不上殷切,但也算热络。
咱们的人刻意挑起来的纷争,也被她们不痛不痒的化解了,甚至于,根本就没有闹到墨澜那里,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在墨澜没有进府之前,这四个女人每天都要斗上一斗,怎么墨澜一来,倒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得,一蹶不振了?”
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还是说,这个墨澜当真暗中对她们警告过?动了手脚?才让这四个麻烦精如此服服帖帖?怎么想都不对啊!
蔺沧溟轻轻的挑了挑眉,凤眸之间凝着深邃的暗芒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其他呢?”
沫舒知他指的是谁,轻轻的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她不肯跟我走,甚至,我看得出来,她没打算帮我们。尤其是,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居然还幻想着当上未来的妃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