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儿……。”鬼霸天看着倚靠着门框的蔺沧溟,神色激动的道:“你外婆和你娘说不定就在月族,孩子,你可愿意随我去临月?”
他以为蔺沧溟会和他一样的激动,可惜的是,他想错了,在蔺沧溟的表情里,没有所谓的激动,只有一成不变的冷漠,甚至于,冷漠的表情中还隐含着淡淡的嘲弄。
“一个将我抛弃二十三年的女人,值得我去寻找吗?”
他冷笑一声,缓步走至夏侯焰身旁坐下,眸色森冷,语调幽幽的看着鬼霸天:“如果你想去,尽管去,我……没兴趣!”
“不是的溟儿,你娘肯定有她的苦衷……。”
“如果她真的有苦衷,那就亲自来告诉我,我不需要你替她解释。”
蔺沧溟面色咋冷,眸色冰寒,耐心全无。
鬼霸天心知这个时候的他正在气头,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轻叹一口气,失落的离开了。
室内一瞬再度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调整好情绪的夏侯焰突然抬首看向蔺沧溟:“何必呢?你明明很想去找她……。”
“谁告诉你我很想去找她?她值得我去找?二十三年什么概念?生命的三分之一,她有什么理由可以狠得下这个心?”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如此?当年还劝我原谅外公,到头来自己沾上同样的外公,不也是这般痛恨?”
“这怎么能一样,你的娘亲起码还活着,而我们的娘,却含恨而终,这样的恨,不一样。”
蔺沧溟想了想,终抿了唇,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想到月煌的承诺,他始终悬着的心总算归了位:“不管怎么样,三虫三草总算有了希望,平安活下来,自然也不会是一纸空谈,将来,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无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就算他曾经亏欠了你们,三虫三草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些遗憾。焰,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你若活着,霏儿无疑有了最强大的后盾,你们兄妹俩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相信心姨也会很欣慰的。”
许是早在刚刚就已经想通了,对于蔺沧溟的话,夏侯焰并没有反驳,平静的抬眸:“宫里的事都处理好了?”他所说的事,自然是紫英公主。
蔺沧溟一听此言,俊眉下意识的皱起:“一个被chong的无法无天的公主。”想到那个女人不顾廉耻的纠缠,蔺沧溟的脸色更难看了。
夏侯焰微弯了唇角,决定不再为难他的兄弟:“沫舒,你打算怎么处置?”
“既然来了,就先让她跟着霏儿,保护霏儿是她首要的工作,至于其他,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她而今的那张脸,任谁都已认不出来。”
蔺沧溟的打算也正是夏侯焰心里的想法,随点点头,“而今澹台宗已经进京,与老大接触又频繁,夏侯府那边,他们不会就此放弃,你打算怎么做?”
“将你娘亲的消息透露给月老头,相信他自会有办法解决。”
夏侯焰眉头皱了皱:“这个荣我先与锦秋姑姑商量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这件事交给你,至于衍那边,今晚他会过来,我们再具体商量。”接着,两人又商量了其他几件门中的事后,相继离开了天一阁。
夏侯菲一路冒雨回到琴箫阁后,被静娴强制按入浴桶中泡了个热水澡,静雅又熬了一大碗浓浓的姜汤喂她服下,才总算放过了她。想到夏侯焰的毒症,她烦躁的抓了抓半干的头发,躺在chuang上发了会儿呆,突然起身命静娴将她名下的铺子画成了清晰明了的路线图,以及各店铺的经营项目,望着这份清单,夏侯菲凝神思考片刻后,坐在书案前开始写写画画,据说,那*,琴箫阁书房的灯*未息……
翌日,雨依旧未停,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潮湿味儿与泥土的芬芳味儿,写了整整*的夏侯菲一脸疲倦的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柔柔发酸的大.腿,伸伸僵硬的腰与肩膀,唤来静娴她们沐浴、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后,美美的躺下睡觉去耶!
静娴、静逸进来收拾书案时,看到桌案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好奇的拿起来端看,这一看不打紧,两人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几倍,良久之后,方望着夏侯霏甜美的睡颜感叹,难怪她们家小姐一直钟情于开铺子,原来还以为她是兴趣使然,而今看来,恐怕不单单是一种兴趣,而是一种能力啊!
夏侯霏这一睡,睡过了午膳,直至下午两三点才醒过来。朦朦胧胧中,仍然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期间还伴随着几道兴奋的谈话声,仔细辨认之后,其中一道声音让她蹙起了眉头,外人?琴箫阁来了客人了?这几个丫头怎么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