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区是以前90年代修建的家属区,原本只有一个进去口,后来进出车辆多起来,专程在后面开了一个门。
盛勤路过后门,正好碰到一辆车出来,她觉得眼熟多看了一眼,想起高耀辉的车也是同个型号。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平时尚且没有感觉,这会儿一想,她才发现两个人已经是快两个月没有联系过了。盛勤想了想,给高耀辉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她看一时间以为人还在加班,顺手发了一条信息说是看见一辆车好像他的,对方隔了十分钟回复,果然喊忙。
盛勤不以为意,上楼回家,一开门见玄关处堆了三四个盒子,付盼盼坐在换鞋凳上正在试穿新买的单鞋。
“要出去吗?”她随口招呼,付盼盼抬头看她,又低下头去闷声闷气地回:“没有。”
盛勤没什么跟人闲话的心思,哦了一声,自己回到房间。
到了这个月结束时这一季度的租期就结束了,盛勤并不打算再续租。除了付盼盼的原因之外,最近换了上班地点也是一个考虑因素。
一想到以后不时要在工作场合碰到那人,盛勤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想到刚才挽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只觉得脑子里茫然一片,再一回想,那人穿衣打扮十分端庄有质感,跟寻常十八线富二代迥然有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更何况两人举止亲昵,显然不是一般关系。
盛勤躺上床,对他的行为很瞧不上,但她心知肚明,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有几个不是四处寻欢作乐?
这人的私生活她早就应该有所领教才对。
盛勤闭上眼,反问自己:人家吃喝嫖赌关我什么事。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是怅然又是茫然。
第二天上班,盛勤拎着合同去找老袁,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跟人家表明态度。她想要硬气一点,最好让老袁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打消那些不入流的念头。
谁知老袁今天并没有来公司,秘书直接收走了盛勤带过去的合同,随口道:“袁总出差了。”
盛勤扑了个空,鼓足的勇气瞬间消散。她怅然地回到郑智办公室,打开电脑阅读两个不同编剧团队新写的人物小传和大纲。
卢薇中途过来跟她商量讨论,见她心不在焉还以为是人不舒服。
盛勤摇头:“我没事。”
等人走了,她想这可不好,这职位来得不容易,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弄丢。
接下来这几天,盛勤配合着卢薇撰写出评估报告,和郑智一起把新的编剧团队定了下来。
快到周末,老袁出差回来进了公司,召唤项目组的人开会,见进度落后不由地着急,当场给众人重新规划时间节点。
散会之后他叫了郑智和盛勤去办公室:“晚上四爷叫吃饭,你们先准备一下。”沉吟片刻,又安排盛勤,“你下午联系唐风,先把材料给四爷送过去一份,晚上带他去餐厅,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盛勤咽了咽喉咙,静下心,反问一句:“是像上次一样的材料吗?”
老袁一怔,隔着办公桌与她对望,见盛勤神情戒备,片刻回神笑道:“当然不是。”
盛勤等他的下文,但老袁就此住口。她心里讪讪,暗想人家老总的确没必要跟自己解释。
老袁叫秘书把材料打印装袋,她出去时刚好接到。
盛勤踟蹰,趁着郑智走远又倒回去问秘书:“袁总经常有材料要送给……四爷吗?”
“是啊。”男秘书也奇怪,“以前都是我送。”不放心又叮嘱,“这个要亲自交给四爷或者唐助理,要是他们都不在就交给唐助理的秘书,其他人都不行。
盛勤心里稍微放松,微笑着向他道谢。
她抱着文件回办公室,先是跟唐风联系得到地址,眼看着时间紧迫又叫了个专车出门。到地方时,刚好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次的公司地址是在望京,盛勤私下一数,已经算出五六家企业跟他有关系。她再次暗自感叹,两人着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盛勤在大厦大堂等候,不多时接到唐风电话,车子已经到了大门。她又出门去找,一眼看见一辆加长轿车。
副驾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唐风的笑脸:“这里。”
他推门下车替她开门,盛勤连连道谢,上了车,后座上的男人正闭目养神。
盛勤不知他是假寐还是浅眠,抱着文件夹上车,坐得离他远远的。
她给司机报出地址,这才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硬着头皮开口:“四爷,袁总的文件需要您亲自签字。”
“拿来。”沐怀朋抬手捏捏眉心,结果她递过来的文件袋,一目十行地审阅,检查无误后才落下自己的大名。
盛勤把他签过的文件一一收好,听见人懒洋洋地啧声道:“知道的当你是制片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行送快递了。”
她脸上一热,却只当是没听见,就知道这人一次不嘲讽就不舒服。
见她不开口回话,沐怀朋并不多话。
车里一片沉默。
大概气氛着实凝重,司机打开音响放音乐,正是一首粤语情歌,车载顶级eton音响让女人的声音像是贴在耳边如泣如诉。
盛勤听了一会儿,觉得这旋律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身边的男人低声开口:“你年龄怎么会喜欢的林忆莲?”
她有些发懵,心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她了?
沐怀朋淡淡问:“上次你在ktv唱得不是她的歌?”
盛勤略一回忆,才哦了一声回道:“不是的,那首歌是张国荣念的旁白。”所以她才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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