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程飞飞彻底慌了,却扶额直叹:“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盛勤听得更加冒火,心想你平时骂这个骂那个,多威风的大老板啊,你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她闷着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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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回到公司,倒是多了一位稀客。
肖振明亲自上门,程飞飞一见他连忙把之前的事和盘托出。
听得肖振明一时语塞,连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单纯呢?”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外,坐到她办公桌前,手指敲了敲桌沿。
“别说是看上了,就是睡了又怎么样呢?”他点了点程飞飞,“你呀,别乱打注意,这人长得好看唱唱歌哄四爷高兴是一回事,要让人吹得动枕边风那是另外一回事。”
程飞飞听他这么分析,彻底冷静下来。
男人的狠心绝情她早就领教过。
肖振明说得对,就是睡过了又怎么样呢,何况还不知道四爷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再者说,像沐怀朋那样财富地位的人,有几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怎么会平白无故为他人大费周章?
程飞飞往椅子里一瘫:“完了。”
“那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肖振明跟她确认:“丁洋经济公司是哪家?要是公司不入流,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有什么大不了?”
他是背靠博宇,跟程飞飞这种单打独斗的人自然气度有别。
“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对方违约,你怕什么?该是他们怕得罪你才对。”
程飞飞嘟囔着你说得轻松,仍是愁眉不展。
难得见她萎靡不振,肖振明恍然间想起大学时,那会儿程飞飞就是风云人物,走到哪儿都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只有分手的时候,她才默默流泪,克制不住地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十几年的老黄历勾起了肖振明心底残留的一丁点愧疚。
“要不这样,你这边先发通知,戏该改就改,卫视那边也保持联系,我去帮你问问四爷的意思。后期完了你给我拷一套成片我请他掌掌眼。”
程飞飞立刻从椅子上坐起来,双眼放光:“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肖振明似乎很久没有被她用这种眼神注视过,不禁踌躇满志,“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肖振明说到做到,当晚就去找沐怀朋。
他人在家里,叫了师傅上门做按摩,听肖振明旁敲侧击半天,转过头睨着他,要笑不笑:“肖总,您倒是请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是老同学,我还是比较了解,”肖振明一脸诚恳,“程飞飞确实是个做事的人,她还是非常有想法的。”
沐怀朋趴在按摩椅上,闭了眼语气不悦:“你行了,好端端一个博宇副总愣是让你给做成了小作坊老板的助理,有点意思没?”
肖振明跟了他多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一味地顺毛摸,梗着脖子认真道:“四爷,我真不是因为之前跟她有一段才帮她说话——我们那都多少年了——她这次的戏确实不错,题材新,剧本扎实,做得一点都不悬浮,班子也搭配得好,您看看黎峰什么时候接过这种主旋律的戏?”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叫人挑不出错。
唐风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给人打个圆场。
肖振明毕业之后是借了老婆娘家的势力才登上一层楼,但他本人学识修养也是一流水平,即便现在人到中年看上去仍然非常儒雅,很有知识分子的风度。
唐风一直很欣赏他这偶尔的固执和不识时务。
显然沐怀朋也不是没有雅量的人。
“肖振明啊肖振明,我说你什么好?”沐怀朋听了这一串话,不气反笑,“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头叫他们公司自己派个人过来。”
他像是根本不想多谈,披着毛巾坐起来指示道:“部队那个事你给我上上心,别每天杀鸡用牛刀。”
肖振明得了保证,回头就把话给程飞飞带到。
这一次,程飞飞没动歪脑筋,让许经理带着盛勤一起走正规流程去约沐怀朋。
那边回复不用麻烦许经理,让底下人准备个处理方案就行。
盛勤不知道这个处理方案是要什么程度,临时写了个进度报告,带着去赴约。
这次给的地址是在国贸,她提前20分钟到场,秘书把人领进小型会议室,奉上一杯温水,就晾了她大半个小时。
等上午快下班时,禁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
沐怀朋进门目不斜视,他单手解开外套扣子,随意往旁一撩,在主位上落座,伸手虚指,公事公办的语气:“坐。”
盛勤抱着文件夹上前,与他隔了一个位置:“四爷您好,我们决定直接删除丁洋的所有镜头,换人补拍。这是目前我们的处理方案,请您过目。”
沐怀朋凝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打开来一目十行。
盛勤见他看到尾页,小声征求意见:“其实这么处理就能确保《西遇》不受负面舆论影响,但是卫视周总那边似乎还有顾虑。”她顿了顿,“您看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呢?咱们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他注视着她,微抬下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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