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他转身要上车,唐风忽然咦了一声,开口道:“四爷,那男的我怎么觉得也有眼熟。”

沐怀朋回过身,淡淡反问:“这北京城里有您不眼熟的吗?”

唐风听他这语气,心里一跳,嬉笑的脸色立马收起:“要是我没记错,是国电的人,好像姓高,之前有次跟着章总出来应酬过。”

沐怀朋眉峰一扬,扭头看去,见那两人勾肩搭背,身影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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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散去,午后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出。

盛勤觉得晒,拿手遮太阳。

高耀辉见了,马上说:“这局打完,咱们就去吃饭。”

盛勤故意说:“高老师不得了,现在都玩高尔夫了。”

“你行了啊,”高耀辉笑道,“这球场是挺贵的,但没办法,我们头儿就喜欢这里,我不得多来练练?”

这球场离《西遇》片场不远,高耀辉非要请盛勤吃饭,听她说不能回城,干脆就把人带这儿来了,顺便自己练练球。

他握着球杆比划:“你别看这是球场,饭还挺好吃的。你看我多了解你,你就是贪嘴,有点好吃的就想尝尝。”

盛勤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你这听着不像是好话呢。”

高耀辉一笑,潇洒挥杆,看着小白球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洞口附近。这一杆发挥不错,他回头过来,很自在地把手往盛勤肩膀上一搭:“这个事吧……哎,你打我干嘛!”

盛勤半身一歪,把他的手拍下来:“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高耀辉不服,非要勾肩搭背,又挨了一下打才作罢。

两个人是高中同桌,打打闹闹也没有半分暧昧。

那会儿盛勤数学不行,没少问人家作业,一直管人叫高老师。高耀辉追女孩的时候,她也没少帮他发短信聊qq,两个人关系挺亲近的。

后来大家天南地北地上大学,联系就淡了下来,再后来盛勤跟冯子博在一起,两人几乎就没有再私下联系过。

盛勤的朋友不多,高耀辉算是一个,也是除了冯子博之外唯一说的上话的异性朋友。

跟冯子博的那一段,分分合合差不多有五年。

年轻时的三五年,漫长得不知看过多少次天荒地老。

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好事将近,谁知盛勤辞了学校的清闲工作,只身北上,而另一边早已另结新欢。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是女孩儿家为了治疗情伤,才远走他乡。

高耀辉听说盛勤来北京,热热闹闹地给人接了个风。他大学考在了北京,毕业之后进了大型国企,人聪明又善交际,如今俨然是系统里的青年才俊。

趁着喝了点小酒,高耀辉劝了盛勤好半天,知道她骂不出口,真情实感地替她骂了渣男祖宗十八代,还非说自己要排队追她。

这人打小口嗨,盛勤只觉得好笑,又有一点感动,直叹友情比爱情靠谱多了。

高耀辉被她连打两下,也不生气,笑呵呵地继续说:“不是,我就是想说吧,你这人在吃上面不是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吗,你谈恋爱也有点冒险精神行不行?”

盛勤皮笑肉不笑:“像你一样不挑食吗?”

“谁说我不挑?我且挑着呢。”高耀辉撇了下嘴,“我不跟你斗嘴,都多大人了。”

这下盛勤是真的笑了。

来北京的这三个月,换了个行业换了工作,遇到没能力的顶头上司和阴晴不定的大老板,她每一天的神经都是绷紧的,好久没有说过这些无聊的废话了。

盛勤跟着高耀辉慢慢往下一洞走,眼看着满目青翠,人不觉跟着放松起来。

工作忙点也好,总好过像以前那样天天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虽然回忆老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但总没刚刚被甩那会儿难挨。

偏偏有人不放过他。

“我跟你说真的,冯一博就是一渣男,你别总念叨他。”高耀辉又道。

一再提及这个名字,盛勤有些绷不住,笑意敛去,缓了片刻才淡淡开口:“我没有。”

高耀辉看了她一眼,女孩儿眉眼低垂,看上去很是平静。他叹了口气,又说:“你这个人就是死心眼,理智上说是放下了,可老话怎么说来着,到底意难平。”

盛勤被戳中心事,一时无力反驳。

“行了行了,”高耀辉就怕她不开心,勾住她的肩膀赶紧说,“我跟你讲,新欢才是治疗失恋的最佳良药,真的,你考虑考虑我。”

他掰着手指跟她数:“你看咱俩,知根知底吧,相处融洽吧,我成绩还好,以后孩子辅导也不要你操心,”他都被自己感动了,“我这多好啊。”

盛勤勉强笑笑,“高老师,高攀不上。”

“让你攀让你攀。”高耀辉说,“你说说你,都29了,再不着急真不行了。”

“我不是27吗?”

高耀辉忍笑逗她:“这马上都28了啊,28不就是29吗?人家北方都算虚岁的。”

盛勤终于有力气拍开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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