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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来的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台电脑,是他用积攒下来的奖学金买的。

他歪头把电话夹在肩膀附近,双手擦拭烧瓶。

“小林先生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傅先生感冒了,说您也感冒了,我来问问您是否还有不舒服,需要送药或者让私人医生上门来看一看吗?”

林水程继续擦着烧杯,想了想:“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买药。”

“真不用吗?傅先生现在发烧度数挺高,如果您也需要私人医生,我们派车来接您,您可以和傅先生一起看病。”

电话另一头,周衡快对林水程的不上道绝望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人,送上来给他照顾傅落银、增进感情的机会都不要!

更何况傅落银生病了,按照林水程对他那样要死要活的态度,不得立刻赶过来?赶过来后照顾一下,再滚个床单吃个饭,不得又升华一下感情了?傅落银现在回了星城,指不定哪天就心血来潮把他带回去见家长了。

这么漂亮一小数据师,没想到这么不解风情!

“不用。”林水程瞄了一眼电脑,把擦干净的烧杯放回原处,用另一只手挡着首长不让它再次跳上来。

电脑“滴滴”两下,弹出一个error警告:运算已终止,结果显示为无穷数。

林水程看了一眼屏幕,说:“我在学校实验室做项目,导师不让走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也不打扰您了,您注意休息啊。”

电话挂断了。

林水程给手机调了静音,把首长拎出去,随后关上门。

阴沉的雨天,里面的小台灯远远没有走廊灯明亮,门一关,如同被黑暗吞没。

第5章

傅落银的病持续了两天,很快就康复如初。

私人医生说:“您是在江南分部呆久了,水土不服没调整过来,应该是这边水质问题引起的菌群失调,这几天注意一下慢慢调整一下食谱,注意饮食清淡,再就是不要过度劳累,适度休息。您的压力应该很大,但是一定要注意调整作息,规律作息是最重要的。”

傅落银说:“知道了。”

他要是抽得出时间休息,还用得着这样?

医生给他开了益生菌,傅落银喝完就去七处开会了。

七处是独立于联盟一切政治机构之外的独立部门,也不隶属于任何权力机构,负责的内容直接相关联盟科技、太空防御和未来二十年的各领域走向。

傅家公司的b4计划因为当年楚时寒的意外暂时终止,如今傅落银回到星城,进入七处,第一个议题仍然是让他重启b4。

“小傅,我实话跟你说一下,分析这中间的厉害,一个调查组不是不能重启,但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就会变得很复杂。”七处处长肖绝是个温和的中年人,“还是上次说的,时寒这孩子去了已经两年了,你父亲亲自终止了调查结果,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再闹这一出,不仅外界会认为我们滥用资源,也会影响七处的公信力,我们现在把话讲开,b4这个项目,没有你,没有你们家的背后支持,是做不了的。我理解你当时事发在基地,没有和外界联系,错过了专项调查的时间。我也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影响整个七处,这个事,我们会考虑,我们讨论了一下,还是按照两年前那样上报上去,但是专案组不可能再像当年那样人马齐备了。当时为了确认时寒手中的资料是否出问题,我们从萧氏请动了最优秀的量子分析师,通过海量的计算还原了当时的场景,确认了这大概率是一桩意外。但是现在,b4计划没有受阻的情况下,这样的人力可能……”

“我明白。”傅落银说,“我希望这个案子能从刑事方面调查,不用数据分析。具体的我自己会安排。”

两边各退一步,肖绝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如果有自己的人手渠道也好,上边一旦批准,你也就放手去做吧,给家里老人一个交代也是应该的。”

七处里一堆老头子,最年轻的是傅落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实习生。

一个会开下来,傅落银只觉得头很痛,胃也有隐隐作痛的趋势。他的胃痛是老毛病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是还在部队里时落下的病根。

当年傅凯死活不同意他和夏燃的恋爱,使出雷霆手段把人直接往联盟最偏僻、压力最大的第八特殊军区送,傅落银也是个烈性子,熬住了两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但是膝盖受了伤,连带着也落下了这个胃病。

周衡在外面等他——他过来帮他打理在七处的新居,后备箱还放着许多添置的东西。他看见傅落银出来,赶紧上来递时刻准备好的热水,傅落银喝了一口差点吐了,脸色发白。

周衡吓了一跳:“少爷,您这不对啊,医生不是说没事吗?”

“开会一天没吃东西,胃有点受不了。”傅落银揉了揉脸,疲惫地坐进车内。

周衡赶紧说:“那我赶紧再叫医生过来,看少爷这个情况是不是要打一针?”

“打什么针,去找林水程。你是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傅落银说。

周衡嘿嘿笑着:“老板最近越来越喜欢去小林先生那儿了哈?”

到了地方,周衡也非常有眼力见二地把傅落银本该搬去七处的东西搬了上去。刚好后备箱放的都是傅落银的生活用品。

林水程在家,正在给首长剪指甲。奶牛猫听见门边的动静,嗅到了不喜欢的气息,直接摁不住了,爪子在林水程手背挠出一道血痕,飞快地窜进了林水程的房里。

抬头一看,傅落银和周衡进来了,周衡跟他打招呼:“小林先生,我过来帮少爷搬点东西。”

林水程有点诧异:“?”

屋里暖气开了,傅落银随手脱了外套递给林水程:“在你这里住几天。”

林水程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很乖的样子:“好。”

傅落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林水程的脸,打量了一番:“气色不错,你的病好了?”

林水程说:“好了。”

见他又没说话了,周衡在旁边旁敲侧击了一下:“小林先生和少爷还真是巧,生病都生到一起去了。”

林水程这才想起来似的,抬起眼睛看傅落银,轻声问:“那你的病好了没有?”

“这不是还没好,过来找你帮我做病号餐么。”傅落银伸手把他往怀里揽,闻到了林水程发间干净甜美的洗发水味道,扣到他柔软腰肢的那一瞬间,傅落银直觉又要被他点起火来了,于是轻轻用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天少浪。”

屋子里暖和,林水程只穿了一件单衣和短裤,露着胳膊和腿儿。上手一搂就知道了,又软又韧,可以被肆意拿捏。林水程就是有这样不动声色惹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