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看错了,好像是他捆猪用的绳子,特别结实,还粗。

“干嘛打我……”

奥斯顿没握绳子的手轻轻抚了一下另一只手腕——这好像是一个习惯性动作,他挑眉俯视着鹿鸣泽:“你说呢?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鹿鸣泽放下水杯,慢吞吞翻过身,变成侧躺的姿势背对奥斯顿——脑子里想什么都要管,这人莫不是家住海边,管得可真宽。

他又想,自己想什么这么容易看透吗?还是他会读心术?奇怪。

鹿鸣泽心里嘀嘀咕咕的,就听见奥斯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今晚不能在这里待,去窝棚住一晚。”

“什么?”

鹿鸣泽问完又想起来,这屋里是有个发情中的omega,让他在这里长时间待着,确实挺折磨的。

果然奥斯顿接下去说:“这间屋子信息素的气味太重。”

鹿鸣泽又把脑袋趴回去:“那你多带几床被子啊。”

窝棚就是猪圈旁边的一个小屋子,没有炉火也没有电灯,床褥也不够暖和,睡里面一晚上,可能要冻死。

“知道了。”

朦朦胧胧中,鹿鸣泽觉得有人给自己盖了层被子,又听到细微的响动,之后响起开关门的声音,他挣扎着从昏沉中努力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只看见上校抬起头抖了两下耳朵,又埋下头。鹿鸣泽就有些坚持不住,抱着被角闭上眼睛——什么鬼,怎么最后这间屋子里剩了他跟那个omega?

鹿鸣泽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一睁眼发现太阳都升老高了,他有几秒钟是非常迷茫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鹿鸣泽终于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顺便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酒喝到脑震荡的事。

……

他坐在床上回味半天,下结论道:“喝断片儿了……”

可能他身体好,也可能是昨天的脑震荡并没有多么严重,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没感觉了。鹿鸣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沙发上看那个omega,从奥斯顿打算留下来之后,他们家沙发就调了个个儿,沙发背朝着床,这样可以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视线,鹿鸣泽也不至于每天睡不着觉。

但是他从沙发后面往前看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经空了,只有被子层层叠叠堆在那儿,omega不见了。

“咦?奇怪,不是说发情期有挺长一段时间么,怎么过了一晚上就不见了。”

鹿鸣泽下意识把被子掀开看了看,omega并没有藏在里面。

“你在找什么?”

这时有人推开门进来,门外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目,鹿鸣泽抬手挡住眼睛,来人关上门之后鹿鸣泽才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奥斯顿见鹿鸣泽站在那里发呆,便问:“说来,你怎么下床了。脑震荡不是闹着玩的,不好好休息吗?”

“呃……好像已经好了。”

鹿鸣泽挠挠头:“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家里进了个人来着,一觉醒来他不见了……难道是我记错?”

奥斯顿莫名其妙:“你做梦了?家里进人上校会有反应的,你听到它叫了么。”

“………………”

鹿鸣泽张了张嘴,最终尴尬地说:“是……是吗?”

奥斯顿没说话,只看着他抿嘴笑,鹿鸣泽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过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靠!你耍我!”

奥斯顿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好了,吃饭吧,伍德太太做了午饭,我刚去拿回来。”

他说完就拎着午饭去厨房,鹿鸣泽立刻跟在后面:“你别光笑啊,你朋友呢?那个omega去哪儿了?”

奥斯顿有条不紊地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随口道:“送走了啊。”

“……”

鹿鸣泽呆了呆:“送走了?为什么送走啊?不是说发情期有好长时间吗?”

奥斯顿摆盘子摆碗还做得不太顺当,他要用两个叉子把中间的土豆饼提上来,所以必须专心致志,便头也不抬地说:“嗯。快把盘子递给我。”

鹿鸣泽赶紧拿个盘子过来接着:“你快说啊……嗯什么嗯。”

奥斯顿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他待在这里吗?现在怎么这么着急。”

鹿鸣泽朝天翻个白眼,他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谁会把不喜欢正大光明说出来,还真一大早把人给逼走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不能玩儿幼稚了,他在地球上时,好歹也在那种虚伪的人际关系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虽然这番发言看起来跟昨天晚上所作所为仿佛是两个人,但是鹿鸣泽决定把那个锅推给酒精。

“我这是担心他一个发情期的omega自己出门会有危险……哎,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奥斯顿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鹿鸣泽赶紧跟上:“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断片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可不记得啊。”

“哦?”

奥斯顿笑着瞥他一眼:“既然都不记得了,坐下来吃饭吧。”

鹿鸣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他倒不是觉得自己理亏,而是作为男人的某些情绪在作祟——他是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跟这边这些娘炮一般见识,他也是要面儿的,那显得自己多小肚鸡肠啊。

……这也是他以往被劈腿没举着刀把他那些男朋友砍死的原因。用他亲爸的话说就是,男人这辈子生下来就带煞,要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底,要么就当个真小人。

至于君子?呵呵,这就跟世界上不存在禁欲系男人的道理是一样的,全看演技,演的好的,把自己都骗进去的,那叫君子。

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地吃饭,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飘散着。

鹿鸣泽吃了几口,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两声:“嗯……那个,我说,你朋友到底送哪儿去了。你不会真把他扔了吧?南城虽然比北城好一点,但是也不太平,他那样出去,很可能会死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