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四方背对着许央央,一直没转身,他努力点点头,然后拉开门,跑了出去。
这人,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动不动就自责到哭呢。
居四方走了后,许央央便独自守着司南,兜里还有一些防身的点数,再加上居四方的红豆和狗子的海军哨,自保应当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情绪稍微和缓,许央央才可以抽空看看周围的环境,看这布局,应当离方才的仓库不远,因为她刚被司南抱起就陷入昏迷,司南应该不会走远。
这样说来,究竟是谁在h系列里设置了陷阱?从h1到h5,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她的意识,最终将她困在场景里,会是那个杀人狂魔么?这样的陷阱应当就是为了针对拆解师,一般人即便食用全部h系列,也绝对不会了解这么多。
而一个拆解师,尤其像她这样的拆解师,了解了开始,就想了解整个事件真相,那么必定会被困在场景里,再也出不来,身体大概会像植物人一样失去意识,在外界躺到死,只有到身体机能衰竭的那一天,意识才会消散。
如果司南不来救她,她岂不是要在坑底跟一群尸体躺一辈子?许央央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在这个世间,远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陷阱究竟是谁布置的,那个杀人犯又是谁?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谜题还是很多,搅的脑壳疼,许央央想不明白,她觉得少了关键的东西,肯定有什么被人藏起来了。
头忽然有些痛,许央央揉了揉脑袋,一些残破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像坏掉的电视一样在脑海中闪烁,一时雪花一时清晰,画面中间好像是一个男人,由于电流的干扰,面容变得扭曲。
在时断时续的画面中,许央央隐隐约约看见他戴着个面具。
是他!
脑袋里像是被人钉进了钉子,痛的想剖开,可她又实在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便咬着牙努力去回想,在不断的雪花中,那人消失又出现的手臂缓缓上抬,终于握住了面具。
他站在黑色的丛林里,身后是一座残破不堪的石房子,左侧的房檐下,挂着一只殷红殷红的纸灯笼,随风飘扬。
黑色长风刮起他的衣角,他单手握住面具,终于缓缓摘了下来,那张脸在红光的映照下,熟悉的让人胆战心惊。
许央央瞳孔一缩,一把捂住口舌。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许央央刚从震惊中缓过来,她握紧居四方给的红豆,挡在司南前面,丝毫声音不敢发出。
“里面应该没人。”有人说。
“你是不是傻,你躲在里面,有人敲门你会应?”另一人斥道,随后一把推开了门。
有人走进来,脚步声在房间里清晰异常,他查看了一圈,发现真没什么人,正要离开,视线忽然落在地板上可疑的红色上。他走过去,粘了一点在指尖,是血吧?
“呵,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那人沿着血迹小心的靠近,又摸出一件东西握在掌心。
许央央和司南缩在一堆纸箱的后面,她察觉到那人慢慢的逼近,握紧了手中的红豆。
“找到了。”箱子忽然被一把举起来,那人露出了得意的脸,“是你?”
“是你?”许央央也没想到,来人居然是那个被司南打晕的管家,想必是在搜查的过程中被同伴叫醒。
那位管家现在可不糊涂,他立刻扭头对身后的人说:“找到了,快去叫支援。”
许央央哪能让他叫支援,可她现在由于频繁进入场景的后遗症根本无法动弹,而司南还在昏迷中,只能先试试居四方的招好不好使了。
管家却一眼发现她的小动作,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许央央抬脚踹,可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正想要兑换点数,管家却忽然捏碎了掌心的东西。
熟悉的气味和血雾一瞬间将他们笼罩在内。
“等死吧。”管家缩在看不清的角落,他阴沉的笑道,“看你们怎么出去。”
许央央这下有些慌了,这样的话她的点数也不大能起到作用,司南昏迷不醒,而她即便能看见因果,可没人保护也没用,那位管家还藏在暗处,可以说是局势很糟。
她握紧红豆和海军哨,期望这两样东西能暂时帮她防护一阵,好让她找到破解之法。
红雾愈来愈浓,许央央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她警惕的护着司南,一把捏碎了红豆。
红豆立刻化成了细小的粉末,并飞快的围绕着他们形成了小型的防护罩。
雾气中传来管家不屑的冷哼。
他一定知道“解”,许央央想,得想个办法捉到他,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一定会说出那个“解”,可怎么才能捉到他?
“刺啦”,防护罩上闪过银光,发出了让人难受的声音,像是利刃挂在玻璃上的声音,刺的心脏都不舒服。
被这玩意儿割到,不死也脱层皮。
持续不断的刮刺愈来愈疯狂,像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不住的挥刀砍刺,许央央不敢出去,也找不到管家的身影。
“喂,你不是要看我脱衣服么?你过来,我脱给你看啊。”许央央故意喊道。
“你穿了毛裤有什么好看的。”管家气呼呼的道。
“这次什么也不穿。”许央央又冲着那头喊。
“真的么?”那声音又回。
找到了,在哪里!许央央闭上眼,防护罩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小口,许央央立刻摸出一只小石子,往管家发生的地方砸去。
砰一声,听见了一声惨叫。
头顶上刀砍的声音一顿,许央央听见了大刀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像是转换了方向。
很快,管家的惨叫声便响了起来,他似乎在不断奔跑,口里直道:“小贱人,敢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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