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说的,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怎么听您这口气,您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不成?这这这……这可从何说起?”
淑妃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悄悄瞥了一眼赵嵩的脸色,见他没有怒容,才稍稍放心。
“再说了,韩霁他任的是少尹之职,抓人审案关押之事都是府尹之责,与他应该没什么关联,请娘娘明鉴。”
韩凤平说的事淑妃当然知道,只不过她不敢直接指责身为府尹的太子,这才拿韩霁说事儿。
赵嵩说:“卫国公也不必撇的这般干净,淑妃说的是开封府,你儿子是少尹,我儿子是府尹,这两人在一处任职,怕不是一道下手抓了淑妃的胞弟吧?”
韩凤平鼻眼观心:
“也不是不可能。韩霁随臣,最为忠心耿耿,上司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从不考虑会不会得罪人,淑妃娘娘放心,臣回去定然好好说他。”
赵嵩和韩凤平一唱一和,君臣默契对应,若是淑妃还看不出来,他们早就知道此事,那她就真是蠢了。可弟弟被抓,母亲哭着入宫求救,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于是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触怒龙颜,淑妃依旧准备赌一把。
双脚一软,淑妃整个人柔弱无骨的跌坐在地,抽出帕子就嘤嘤直哭:
“原来陛下早已知晓此事,可臣妾的弟弟定然是被冤枉的,他品行纯善,还总记得臣妾爱吃桂花糕,每回入宫见我,都会带一些,他身子不好,若总是关在潮湿阴冷的牢房中,臣妾怕他撑不下去。陛下,求您看在臣妾多年伺候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吧,臣妾来生定当牛做马,结草……”
“够了!”
淑妃刚说到‘结草’,还没‘衔环’就被赵嵩打断。
赵嵩从软塌上下来,皇后立刻为他取来单鞋,赵嵩套上鞋后,走到淑妃面前,却不伸手拉她,说道:
“你弟弟有罪没罪,都是经过审讯而定,你只听了旁人一面之词,便断言你弟弟无辜,朕倒要问问你,你可知道你弟弟犯的何罪吗?辱人妻子,致其自尽,事后还使人掘墓挖坟,叫死者不得安息,将那女子丈夫逼得一个月吃了五次官司。”
淑妃面色大惊,狡辩道:“不不不,不会如此,臣妾的弟弟他……”
赵嵩疲累一叹:“你弟弟又如何?做了恶事就该受到惩罚,难道会因为他是你弟弟就要朕枉顾王法吗?”
淑妃被吓得发抖,咬着唇瓣好一会儿才说出:“臣妾,不敢。”
赵嵩冷道:
“既不敢,还不退下。”
淑妃在皇帝身边待了几十年,自然能看出皇帝是真怒还是假怒,若是再继续说下去,别说救不了弟弟,就连自己都可能受牵连,当即不敢多言,恭顺告退。
淑妃走了之后,皇后问赵嵩:“陛下,太子他大约不知那是淑妃的弟弟,他……”
赵嵩摆手:“皇后不必说了,具体如何,国公已然告知朕了,让皇后留下旁听,便是朕想告诉你太子没有做错。”
皇后十分感激,赶忙行礼:“多谢陛下。”
赵嵩叹息:“朕有些累了,皇后先回去吧。”
“是。”
皇后离开之后,韩凤平也提出告退,被赵嵩唤住:
“你说的那家冰糕店在哪里?带朕去吃一碗。”
韩凤平说:
“就在御街上,臣也只是听说没亲自去过,陛下若有兴趣,臣自当奉陪。”
赵嵩点头,叫宫人伺候更衣,在屏风内问:
“你先前不还说你吃过,怎的现在又说没去过?”
韩凤平在外等候,闲来无事便细说起了冰糕店的历史:
“臣确实没去过,陛下是知道臣儿媳林悠的,这冰糕就是她教会那店主的,冰糕店没开之前,臣就已经尝过了。”
“说起来那店主也有些来历,上回教坊司的案子闹得不是挺大,她就是那个白村的受害人之一,也不知怎么弄得,林悠跟她还挺投缘,这不怕她今后没生计,还特地教了她这手艺,让她开了个冰糕店。”
赵嵩换了民间的衣裳,从内殿走出。
“原来还有这等渊源。林画师够热心的。”
韩凤平跟随赵嵩出殿,带上四个乔装改扮的御前护卫直奔御街冰糕店。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韩凤平也没想到这冰糕店门前居然排了那么长的队伍,人头攒动,马车根本过不去。
他们还在冰糕店前放了几张桌椅,供人歇脚坐吃。
赵嵩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被冰糕店外热情购买的人群吓了一跳,对冰糕的味道更好奇了。
忽然来了兴致,赵嵩直接下车,韩凤平和护卫紧随其后。
在冰糕店门前忙碌的身影中,韩凤平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韩霁和林悠都在这里帮忙,韩霁也不知是被林悠硬拖着来的,还是本身对这收钱的业务不太熟练,竟然难得看见韩霁手忙脚乱的样子。
韩霁忙着收钱找钱,根本没看见韩凤平,倒是林悠到处忙活,眼尖看见了韩凤平,在人群后高兴的对他招手,韩凤平抬手回应了一下,对林悠往他旁边比了个眼神。
林悠顺着韩凤平的目光看去,开始愣了愣,没认出来,不过等她缓缓走近就立刻认了出来,乖乖,是皇帝!
林悠的膝盖下意识就发软想跪,幸好被韩凤平一把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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