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心塞都快听成心梗了。
她往周围站着的一圈人瞪去一眼,愤懑的心想,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上去给这乡野村妇几个大嘴巴子呢?
难道要她这个当家主母跟个泼妇似的亲自上手抽她不成?
一帮蠢材!
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还有那些平时说话噼里啪啦放炮似的碎嘴子夫人们,今天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给这村妇怼了两句就不敢开口了。
难道要她这个国夫人自己豁出颜面跟这村妇讨论她头上的东珠金簪有多贵重吗?
赵氏丢不起这人!
那乡野村妇明指暗指赵氏抠门、小气,赵氏可从来没被人这般评价过,要是今天没外人也就罢了,偏偏今天在场这么多人,一个个还都是出了名的碎嘴子,要是她今天不给这根东珠金簪,说不定今后会从这些碎嘴子和别人的对话中,听到她赵莘抠门之事,这是赵氏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算了,再贵重的簪子也没有她的面子重要。
赵氏愤愤然将头上的东珠金簪拔下来,重重拍在桌上:
“霁哥儿媳妇儿既然喜欢这个,拿去便是!”
赵氏这霸气的动作果然很有效果,乡野村妇——林悠,果断闭嘴了!
不客气的拿起簪子就往自己场地不怎么富余的头上簪。
把那根价值连城的东珠金簪和她头上那五六根乱七八糟的金簪金簪插在一起。
赵氏看着被林悠簪在那堆破簪子里的东珠金簪,瞬间如鲠在喉。
“谢谢娘。”
林悠得了见面礼,美滋滋的道谢。
甚至她还想狗腿的凑到赵氏身旁去给她捏肩捶背,但最终在赵氏的无比嫌弃之下作罢。
见过面,行过礼,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于是赵氏便让下人将准备的茶点端上来,将大家聚拢到一起,美其名曰话话家常,实则想让这乡野村妇出一出丑,自曝其短,也好给赵氏请来的这些碎嘴子们多一点茶余饭后的话题。
片刻后。
花厅内传来清脆的‘咔咔’嗑瓜子和‘吸溜’喝茶的声音。
边吃还不忘发表:
“还别说啊,这汴京城的水确实比我们安阳县的好喝一点,也就一点啊!你们怎么不喝呀?”
林悠说着话,嘴里的瓜子壳还没吐出来,就转身把旁边丫鬟托盘里端着的茶壶拿了,一个个的围着桌子给人添茶:
“来来来,喝茶喝茶,千万别客气。”
林悠这充满主人气息的行径再次震碎了这些夫人的三观,她们这些人哪里跟这种纯正地道的乡野村姑打过交道,她们擅长的是背地里嚼舌根,在不知不觉间把人的名声搞臭搞烂,但很遗憾的是,这些人却都不擅长当面骂架这种事情。
怎么说呢,这些妇人和赵氏的心理都差不多,自诩贵妇,高人一等,与身份不匹配的人当面骂架是泼妇行为,凭的掉价。
她们不擅长当面怼,林悠擅长啊!
宅斗、宫斗、都市伦理、撕逼大战的电视剧看了没有一千部也有八百部,总结下来在这种没有硝烟的口水战中,万变不离其宗的一个信念就是——保持输出,只要我不膈应,那膈应就是别人的;
只要够自我,真理就在我这边。
赵氏对这届辩手们的能力很不满意,要早知道这些人对乡野村姑没办法,她也懒得请她们过来了。
不甘心的干咳一声,算是给那些碎嘴子夫人们一个信号——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拿出你们平时颠倒黑白,造谣生事的本事,把这乡野村妇给我怼回去啊!
有人终于接收到了赵氏的信号,干咳一声,准备上场:
“四少夫人,不知你与四公子是如何相识,如何成就这段姻缘的?”
林悠也在等待对方辩友发起论点,闻言立马打起精神应对。
“你们说我跟韩霁啊。哎呀,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两个字——缘分!真的,缘分这个东西太妙了!”
“我出生的时候就有算命的跟我娘说,我的命格相当好,将来肯定是要大富大贵的。我娘开始还不信,说我们家一穷二白,到哪儿去大富大贵。”
“现在看来,那算命的算的还真准!我舅舅随随便便给我许个人家,就许到了个名门公子!我这也算是嫁入豪门,从今往后我也是名门太太了,可不得大富大贵嘛。”
林悠把自己的事情说得坦坦荡荡,再加一点戏说和反转,成功把很多人膈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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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够自我,真理就在我这边。(不是,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