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心思在薛开潮身上一向隐秘,也从未有人敢揭他的逆鳞,所以时日长了,倒好像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心中滋味如何,自然只有自己知道。
舒君和母亲并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他之谨慎和对待自己的畏怯顺从,薛开潮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可某个念头一再出现,丝毫不肯消失,薛开潮伸手拉过被子给舒君盖好的同时,自己却想得越来越远。
他心里清楚,人一旦沾上情爱就会大变模样,自己大约也逃不过这一条铁律。
可此时此刻说情爱什么的,也为时过早。
舒君在某些方面对他固然是毫无保留,但在另一方面却天生谨慎,严守分际,也严苛地保护着他自己。
爱上薛开潮对舒君耳言绝无好处,因为是没有结果的。薛开潮从未想过找个道侣,即使要找,也不可能找舒君的。既然如此,一味沉溺绝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而舒君唯一能够严厉约束的也就是自己的心了。
行为举止他自然不会逆了薛开潮的意,但只有这件事是无法命令,无法要求,无法诉诸于口的。
舒君已经将近睡过去,脸埋在枕头里呼吸缓慢悠长,薛开潮把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摸他,只觉得渗出一种甜腻的潮热,细细汗珠在软腻肌肤上蒸腾出来,让舒君整个人都像是滑嫩腴肥的一道餐点,令自己口干舌燥,胃口大开,即使明知不智,也还是迫不及待想尝尝。
真好似以身赴火海,又好像主动握上刀锋,明知是险之又险,却忍耐不住想从中探寻一种别的意味。
夜已经深了,薛开潮耳聪目明,听得见不远处的房屋里都在做些什么。他本身清心寡欲,绝不会受这种影响,可舒君香艳滚烫就睡在面前,又毫不设防,就叫他很快采取了行动。
抱过少年仰面放在枕上的时候舒君就睁开了眼,水汪汪,软绵绵,好似眼泪还没有流完一样:“干什么这样看我?我……我可真的……没有骗你的心……”
话未说完就被咬住了嘴唇,全给堵了回去。
舒君虽在醉中,又睡意朦胧,但直觉地就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勉强配合,没一会就细声细气哭起来。他平常其实十分能忍,并不怎么出声,今日却哭了又哭,偏偏哭得别人越来越是变本加厉,腰都快要断了。堵着他的嘴的起先是嘴唇,后来就变成不知道何时出来的小蛇。
二人面对面坐着,舒君抱着薛开潮的脖颈,一面哭一面止不住地往下滑,整个人又滑又软,像是要被薛开潮的心火烧化了,一条青翠欲滴身量纤长的小蛇从他的腰际甚至更往下向上缠绕,勒得他动弹不得,甚至还绕过去缠在薛开潮腰身上,把两人捆在一起。
他哭的音调又长又软,听的人也按捺不住,干脆将小蛇拉过去,重施故技让他咬住。
小蛇本无痛觉,但对舒君却有实体,咬在口中既不能说话,声音也被阻碍,再多的话也不能出口,无从求饶,只好任凭摆弄了。
这种事舒君本以为自己也是做惯了,知道了,却没料到还有更多的滋味根本没有尝过,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都忘了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以至于今夜的一切感受都和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