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去问柳希龄吗?”关梦从沈双竹怀中慢慢直起身,看着周曼韵道。
“你问,然后看看她会如何骗你。”周曼韵笑眯眯道,“她会用最真诚的表情,最诚恳的语气对你说出最完美的谎言,你这十几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
关梦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坍塌。
“对于本身有成见的人,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说谎,而所谓亲密的人自带被信任的光环。人性本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双竹眯了眯眼睛:“按照你的逻辑,持枪绑架杀人的罪过都让关棋音担了,她的死是自找的,你们周家人一个比一个清白无辜,那柳希龄为什么会同你们过不去?”
她在周曼韵开口前抬手阻止她的话,目光犀利:“柳希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人麻烦,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周曼韵顿了顿,挑眉道:“小朋友可以啊。”
沈双竹沉着脸,逼视着她。
“沈双竹......”周曼韵支着下巴呢喃道,勾了勾唇角,“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么?”
关梦不合时宜地想到原着里那句“请了八位大师开坛做法,教他顿悟人生洗刷罪孽”,当时看得她忍俊不禁,现在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史,我在爷爷家看到过记录。”沈双竹将爷爷二字咬得很重。
“唉,是啊,”周曼韵长叹一口气,“被柳希龄盯上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逃不过心脏病。”
“那你说,沈玄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柳希龄整死的。虽说沈玄出轨是事实,可像这种商业联姻本就是默认了夫妻俩各玩各的不相干,并且看看你们俩的年纪也知道先出轨的是谁了吧。”
柳希龄要么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么是借此机会吞并沈家扩张版图,再或者是二者皆有......无论怎么样都够恐怖的。
“当年的柳家千金貌美能干,哪家少爷不想娶了去?谁料她婚后不过几年就将偌大的沈家吞的干干净净,一跃成为最大的股东。沈玄的葬礼上,连我爸都拍着胸口后怕,还好周家小门小户没叫这朵食人花看上,不然怕是死得比沈玄还要惨。”
可那又如何,周连海这个瞎了眼的还不是好死不死地偏偏看上了关棋音,从此鸡飞狗跳永世不得安宁。周曼韵不由苦笑。
“你对沈家倒是比我们知道得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