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冰冷,看朱娥的眼神就不像在看个活人。朱娥浑身上下的血刹那冰冷下来,她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嘴滑稽的长得老大,却发不出声来。
慕容定将手里的女人一丢,朱娥立刻瘫坐在地上,两条腿软绵绵的半点劲都使不出来。
慕容定看向乙哈,“把这个女人送回去,另外你告诉他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看好,这会她找上的是我,我把她送回去,要是她随便找上别的男人就不好了。”慕容定说完,拉开马头,再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
清漪在家里和兰芝说笑,外头冷,两个人挨不住,一开始看着下雪很高兴,可是北边最不缺的就是下雪,每日看着,再好看也觉得腻味了。干脆躲在屋子里头猫冬。
正说着,慕容定从外头冲进来,身上还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风。清漪听到外头咚的一声响,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定就已经站在了面前。慕容定脸色青黑,他双目死死的盯着她,清漪几乎都能见到袖下露出来的指尖在发颤。
清漪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她上下将慕容定打量了一番,神色焦急,她拉住他的手臂,关切问道,“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
慕容定死死盯住面前的女人,那目光恨不得直接看到她心底里头去,将她脑子里藏得最深的想法都给挖出来。
清漪被慕容定看的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慕容定抬起头,看了四周的侍女一圈,“你们都退下。”
他号令一下,没人敢不遵从。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怎么了,有事?”清漪握住他的手,发觉他手掌冰凉,赶快塞了一个手炉到他的手掌里,她轻嗔道,“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哪怕在外头还是要多注意些,你老是说男人身子糙,可是再糙不注意年岁大了是要吃苦头的。”
慕容定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松开手掌里的手炉,金铜色的手炉骨碌碌滚在了地上,盖子掀翻,里头的炭火一道滚落了出来。点点的火星将铺在地上的地衣给撩出细小焦黑的洞来。慕容定才不管手炉,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宁宁,你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还在和元穆来往?”他双目紧紧的盯着她,唯恐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清漪僵住,她望他,“怎么了?”
“宁宁,你说,你和他是不是以前还来往!”慕容定抓住她的肩膀,她圆润的肩头此刻在他的掌心里,脆弱的只要他稍微大点力,就能被他捏碎。
清漪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了啊,我嫁给你之后,就没有和他再来往了啊……”她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心下冒出无数个他问这句话的可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来往,上回他为何要掳你走……”慕容定狠狠拧眉,他手指收紧,换来她的痛叫。
他下意识松开,又紧紧握住,他脸颊上抽动着,“有人告诉我,说你在六拔那个混账玩意儿成婚的当天,和他拉拉扯扯!”
“我……”
“宁宁!”慕容定双目血红,近乎噬人。他将人救回来开始,就知道掳走妻子的那个人是谁,只是一直放在心里,不说也不问,只当是一个跳梁小丑的闹事。可朱娥告诉他,两人之前就有过勾搭?
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他将眼前人带走的时候,元穆那张痛不欲生的脸。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抓住她,不敢放松半分,要从她这里得个说法。
她到底是不是背叛了他,是不是在骗他!
清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捏碎了,他那双手捏的她好疼。清漪挣扎了两下,慕容定丝毫不松开,他将她整个儿都困在他的手臂里,死死盯着他。如同一头发怒了的雄狮,只要她有一句话不是实话,他就会立刻将她吞噬。
“你先放开我!”清漪挣扎着,慕容定依然紧紧缠住她,“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