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猫靠在沙发上。
两个名媛在橱窗外瞥见时栀,于是走进来,其中一个人小声道,“她这是一个人来试婚纱吗?”
另一个人噗嗤一笑,“看来她那个未婚夫根本就不喜欢她。”
服务员将两人带进来,他们也佯装看婚纱,其实是想看时栀的笑话。
孙念念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身上这件露肩婚纱裁剪完美,很好地突显除了她的身材。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十分满意,“栀栀,好看吗?”
时栀抬起眼,觉得这件确实可以,“好看。”
孙念念拿卡递给服务员,接着拉时栀起来,“你也挑一件嘛,来婚纱店怎么能不试婚纱?反正你跟周修谨也快结婚了,提前感受一下不好吗?”
时栀摇头,避之唯恐不及,“我不喜欢婚纱。”
“你就试试嘛,好看我帮你买单。”
孙念念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时栀一副占了便宜好开心的样子,鼓起腮帮,“真的?谁骗人谁是小狗。”
“……”这出息。
时栀进去换衣服的间隙,周修谨恰好过来,他一眼看见孙念念,慢慢走过去,“栀栀呢?”
话音刚落,身侧的试衣间两侧纱帘被拉开,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孩抬起脸,恰好对上他的眸光。
头顶开着灯,加上时栀皮肤白皙,出来时似乎浑身发着光,一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她身上的婚纱是鱼尾版型,这种十分考验身材,需要凹凸有致的s形曲线来支撑。
她穿上后,呼之欲出的雪白、盈盈一握的腰肢、丰满挺翘的臀部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底下层层叠叠浪漫的白纱遮住修长的腿。更要命的是,她侧过身的时候露出一片性感白皙的美背,魅惑浪漫,仿佛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一般。
店员都看呆了,“小姐,我觉得这件衣服就是为你而生。”
时栀拧眉,心想这店员为了卖东西怎么什么夸张的话都说得出来。一抬头看到周修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艳的模样,唯有周修谨皱着眉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一瞬间心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阴暗想法。
想将她四肢捆起来,再也不示旁人。
“不好看吗?”
孙念念赶紧凑过去,“当然好看了,你这样我都想……”
“上”字还没吐出来,考虑到周修谨在场,立即改了一下说话,“我都想娶。”
“想得美。”
周修谨将卡递给服务员,十分礼貌地说,“麻烦了。”
他嗓音莫名地有些低哑,眸子里跟平日里不一样,多了几分灼热,“栀栀,你过来。”
时栀穿鱼尾裙很不方便,但还是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过去,“你不用帮我买的,孙念念说要送给我。”
他轻笑,“婚纱自然要我这个未婚夫来买单才合适,不如先买下来,婚礼的时候再细细挑选。”
男人微微低下眼睑,眸光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掠过,像匕首又像火炬,他似乎在欣赏,“很漂亮。”
“真的吗?”她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他反应很平淡。
“嗯。”
时栀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还是别买了吧。”
“怎么了?”他眉眼染着淡淡的疑惑。
时栀小声跟他说,“很贵。”
其实并不贵,对于时栀来说付钱只不过眨眨眼、肉都不会疼一下的事。可是对于周教授来说不一样,听说他在周家只能看周至深脸色过日子,那能有多少钱?估计要零花钱还要找周至深要呢。
女孩一脸要给他省钱的样子,周修谨原本抑制下去的冲动又隐隐约约有冒头的趋势,他淡然道,“我刷的是周至深的卡。”
“啊?”时栀刚刚还一副肉疼的样子,听到这话立刻变了副面孔,“我觉得那两件也挺好看的,要不一起买了吧。”
“听你的。”
周修谨温柔地站在一旁,甚至拿出手机给时栀拍了一张照片。孙念念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眼镜都要被吓下来了,真的很难想象周教授用手机拍人的画面,她怀疑周教授的相册里基本没什么人的照片。
还真是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狗粮呢。
之前想看时栀笑话的两个人这会儿一脸土色,她们完全没想到时栀的未婚夫是这样一个气质出众的男人,之前听说是教授,还以为是什么秃顶小老头。
从婚纱店出来之后,时栀因为坑了周至深一笔神清气爽。
一旁的周修谨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从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奇奇怪怪的,时栀偏头看他,差点被他的眼神吓到。
他的眸光漆黑深邃,像一个漩涡一样。那里面再也不像平日里一样藏着一片温柔的深海,更像是藏着什么猛兽,似乎要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窜出来咬你的脖子。
时栀心一跳,面前的人收敛了些,“怎么了?”
她呼吸平缓起来,心道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没事没事。”
周修谨柔和一笑,将所有异样的情绪抹得一干二净,“既然没事,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拟的那份形式结婚协议书?”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孙念念看了两眼一眼,趁机溜走,“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果然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塑料花姐妹情。
周修谨选了一家高档餐厅,里面很安静。时栀环顾四周,心想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谈那种事情吗?
他移开椅子让时栀先入座,然后慢慢坐在她的对面。
点完单后周修谨点开了手机,认真地看着这份婚前协议,表情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研究。他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周修谨越是这样不说话,时栀就越是忐忑,她本来还理直气壮的,因为他一直不给反应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周修谨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栀栀的想法我知道了,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再修改一下。”
“嗯?”
时栀心跳得很快,心想他该不会说那个一次什么的不好吧。呜呜呜。
没想到周修谨说,“家里应该有门禁,十点之后不让进门,有时晚归必须提前告知对方。”
时栀瞪圆眼睛,反抗的勇气刚蓄起来一半立马瘪了下去,“好。”
“还有……”男人一只手轻轻点着桌子,“家务我们共同承担。”
“嗯。”
“最后——”
他指出三四个问题之后时栀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不会再提,谁知道悬在脖子上的刀突然落了下来,周修谨眼底带着戏谑,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一周一次是不是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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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醺像周教授一样粗长(理不直气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