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2)

寂寞的鲸鱼 含胭 2426 字 6天前

以前一个人生活,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要多赚点钱。他是聋人,父母也是聋人,对比常人家庭,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存更多的钱,父母以后老了、病了,他希望自己能没有负担地照顾他们。

他还得给自己存好养老钱,父母有他和姐姐赡养,他以后却很可能没有子女,不存够钱,以后变成一个孤苦无依的聋哑老头儿,会很难吧?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有所改变,他还是想要赚更多的钱,不仅是为自己和父母,还要为了占喜。

如果他们相处得好,是不是可以结婚?

和欢欢结婚,和欢欢组成一个小家庭,不再一个人寂寞地生活,和欢欢一起相伴着往前走,想想就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可是孩子怎么办呢?

会遗传吗?

他绝不允许他的小孩还是个聋人,真的太苦了,被整个社会排挤在外的那种苦,他体验了二十六年,还得无休无止地体验下去,绝不能让他的小孩再体验一遍。

欢欢能同意不要孩子吗?

骆静语转头看着她,这么好的欢欢,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其实他自己也很喜欢小孩,真矛盾,要是欢欢非要做妈妈,他该怎么办?

只能放手吗?

现在的医疗技术能帮他解决问题吗?

姐姐和姐夫都去做过基因检测了,高元没问题,骆晓梅有gjb2基因两个点位的杂合突变,医生说这就是她先天性耳聋的原因。

至于怀孕后宝宝会不会遗传,只能在孕期羊水穿刺检测胎儿的基因才能知道。

骆静语没有做过基因检测,之前没有这个需求,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去做,想来,结果和姐姐应该是一样的。

只有这样残忍的办法吗?

小孩都已经在妈妈肚子里了,做基因检测可以知道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有,那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如果遗传到了呢?就放弃吗?

是个生命啊!

骆静语不敢想这些事。

这是骆晓梅和高元现在面临的选择——要不要去试一下。

骆静语还没想到这么远,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他就是不想让他的妻子去受苦,不想让他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要面临生死抉择。

如果是欢欢……他不愿意的,不愿意她去经历这一切。

骆静语收回思绪,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恋爱才谈不到一个月,就在想和欢欢结婚生孩子的事了,果然是头大傻鱼。

他把超市里买来的食材都放进厨房,零食放到客厅柜子里——这个柜子原本是用来存放材料、工具和库存作品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零食柜。

收拾到最后,骆静语把大鲸鱼放到主卧床上,礼物看到后轻巧地跳上床,在大鲸鱼边上观察片刻,像是想看看爸爸买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它伸出小爪子拨一下大鲸鱼,叫了一声,抬头看看骆静语。

骆静语坐在床边揉揉它的脑袋,对它比手语:【它是不是很可爱?这是鲸,是爸爸的名字,爸爸晚上想抱着它睡觉。你妈妈有一个小的,你记得吗?】

礼物张了张嘴,骆静语知道它又叫了,继续比手语:【想吃罐头吗?我给你买了罐头,你四个月了,你妈妈说你已经可以吃零食,想尝尝鱼罐头吗?】

他把礼物抱到客厅,给小猫开了一罐金枪鱼罐头。

这是礼物猫生中的第一个罐头,骆静语不敢让它多吃,只舀了一半到猫粮盆里让它尝尝。礼物嗅了嗅后就低头吃起来,骆静语蹲在它身边看着它,觉得小猫像是很喜欢,很快就吃完了,扒着他的腿撒娇,表示还想要。

骆静语笑着拍拍它的头,打手语:【你怎么和你妈妈一样馋?这么喜欢吃零食?不行哦,吃多了你会不肯吃饭,等你妈妈下班回来,她要是同意给你吃,爸爸就喂你,好吗?】

此时,占喜正在公司里上班。

这一天,a省省考笔试成绩公布,相比于国考时的名落孙山,这一次占喜竟是同岗位笔试成绩的第三名,成功进入面试。

她躲在楼梯间里给迟贵兰打电话,把成绩告诉给老妈。

迟贵兰知道以后开心得不得了,问占喜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几分,占喜说:“第一161,第二145。”

她是143.5分,和第二名分差不大,但和第一名真的差很多。占喜看过面试公告,别的单位、别的岗位第一名大多在140多分到155分之间,就她这个岗位的第一名特别牛逼,居然上了160!

迟贵兰忍不住说她:“你就是单位没选好,干啥非要挑这个?换个单位你都能是第一!现在我们都能庆祝了!”

占喜很无语,这不是马后炮吗?报的时候谁知道啊?

再说了,也就这个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看着顺眼些了,别的单位就算考第一又如何?进去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文琴姐都说了,工作要干三十年呢,总得挑个喜欢的。

迟贵兰觉得占喜面试还是大有希望,她研究得很透彻,知道面试分占六成,笔试分除以2后占四成,所以只要占喜面试时表现优异,还是有机会拿总分第一。

她对女儿说:“欢欢,你一定要穿得像样点,好好打扮,面试是你的优势啊!谁不喜欢漂亮小姑娘呢?”

占喜头疼极了:“妈,又不是去选秀!面试也要做题的!”

“反正你听妈妈的就没错了。”迟贵兰问来女儿的面试时间,说,“还有几天,你好好准备,妈妈等你的好消息!”

占喜顿感压力山大,想要挂电话,迟贵兰又叫住她:“哎哎哎!欢欢先别挂,我问你,你哥和秦菲最近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占喜答不上来,她不是爱碎嘴的人,占杰的事理应由他自己去说,何况占喜的确不知道详情,只能说,“不是很清楚,我很久没去他们家吃饭了。”

迟贵兰说:“我昨天和你哥打电话,听着不太对劲儿,问他他也不说。”她顿一下,“算了你也别去问了,专心准备面试。对了,清明你俩都回来的吧?要去给你外公外婆扫墓,还有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