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别靠近他。」溟海在远处凛吼,他接挡无垠,杀得分不了心。一待无垠脱离了女魊意志要回身,千方已近在危月身侧。
危月一晃,嘴边还掛着女魊的银血,厉望千方,一笑。她灵气耗得兇,勉强杀下女魊,已有些不支,沧镰刀才微扬,叁叉戟刺来锐不可挡,直戮进了她身子。
「千方!」醒了神的无垠疾飞而上,险衝开危月要再刺下的杀着。
危月叁叉戟凛削而来,率他兵将,以困杀日魁之狼阵,缠攻无垠:「地伶既死。星魁,不如归魔。」
无垠大怒想逼开他,翻手腾起七芒杖,两道焰光相缠窜天。
溟海急身上前,接下飘坠的千方,见她化作片片白棠花瓣纷飞而散,他急运起息罩覆她。然危月那叁叉戟,以日魁天曦元神大祭后,成了拔尖神器,自仙身直刺裂她元神。他剧烈耗损疗着裂伤,仍不及她消逝的速度。
「殿下,臣来。」后头来人,一道沉厚气息稳住了溟海消耗的灵力,护下了千方元神。
魔域天际杀声震耳,洋洋洒洒尽是天兵魔兵交斗,树王伏稷在沧浪之后,让海王差遣同水玉领兵将直打魔域。
南面有水玉鮫兵,北有战神苍羿天兵。
苍羿凡身那洛翎飞,自打山门一战,在他眼前亡失了莫泠音与辰光,意气重挫,自也天命有数,年纪轻轻便殉了情。毕狐一自南海回岱山相稟神帝,神帝便遣了苍羿出战。
伏稷凝神疗了一阵,千方裂散的元神逐渐凝合,却仍拢不了飞逝的仙身。
让危月那叉戟戮过,要救,说来难。
天际两道焰光一闪,相缠直坠,无垠狂刀直抵危月,贯地将他钉灭在地上。地大裂震,腾起嚣尘。
危月再狂,以地伶惹怒了星魁无垠,无垠方开脱了受制魔族的抑鬱,自比他更狂。
他掛心千方,疾奔上前,只见伏稷疗得额间沿汗,仍稳不下千方。
「树王…!」澜魁与树王,千方的师尊在此,她竟还是这般要灭散的样子。他心里发冷,说不出话。
伏稷见了,收了息。让在一旁。沉道:「殿下。地伶公主…,臣尽力了。她灵力耗尽,元神虚弱,撑不起来。」
撑不起来…,无垠惶惶收着拳,他不信。
他一眼撇见她虚飘的手上松松掛着现了形的牵情绳,心念一动。
有这仙物为媒介,他无论如何要救活她。他就是不若树王澜魁善疗,却只他愿意消耗元神相替。
他闭起眼,藉牵情绳替起她元神。
要相替元神,非以绑生咒,便只能靠连结紧密的仙物。他不善疗,绑了生,他一陨歿便拖垮了她。
牵情绳,他这头一松,却能让她重拾自由。
「殿下…。」伏稷在旁看着显得忧心,这么让他毫无技巧的替下去,想来真要殞命。
千方稳了下来,他却显得飘忽,仙身虚虚晃晃,点点如尘飞了开,渐弱的元神咬牙苦撑了一阵,倏然闪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