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安算哪门子翩翩公子?!她竟然还为他说起好话?!顾琢斋一口气梗在喉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甩袖一叹,悻悻而去。
明若柳瞧他这副模样,不禁勾唇而笑。
比气人,这世间可还没人能胜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若柳:阴阳怪气,牙尖嘴利我最棒!
第21章
和乐楼出第一条人命时,大家还以为是个意外。后来一月间,青楼里接二连三地死人,傻子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风言风语传了满城,城中人心惶惶,再没人敢去秦楼楚馆寻欢作乐。杏花弄的老板们郁闷至极,想尽各种将要将客人拉回来。
一家老板不知从哪请来一精通阴阳术数的老道士,老道士逛完几家出事的青楼,留下“妖灵作祟”四个字,就翩然而去。
浮桥镇有妖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下好了,不仅勾栏院没生意,晚上居民连门都不敢出了。狗皮道士的生意火爆,家家户户为避妖邪,门上都贴道符,挂艾草。更有谨慎的,干脆在门前台阶上放碗黑狗血镇宅。
明若柳生意受影响倒还在其次,横竖她不缺钱花。烦人的是如今满街都是符咒,虽然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废纸,但偶有一两张灵验的,便让他们颇感难受。
南煌出去送花,一两回差点在人前现出原形。明若柳心有忌惮,干脆借口生意不好闭门歇业,打算等这事儿了结之后再开张。
如此一来,除开顾琢斋手头还有点事情,剩下三人每天呆在铺子后的小园里无所事事。明若柳和泛漪一本接一本地看话本子消磨时光,南煌是彻底没事干。
如果顾琢斋不在,他化成原形窝在假山石顶晒太阳也颇自在,可现在,他只能每天这儿晃晃,那儿荡荡,然后时不时叹气。
“别叹气了!”明若柳翘着脚,舒服地躺在水阁的摇椅里,不满地向南煌抱怨。
她左手边的小几放着摞话本,右手边的小凳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并一壶清茶,说不出有多惬意。
南煌坐在桌前,没精神地以手撑头,心里郁闷得无以复加。
“唉!” 呆坐半晌,他又直愣愣地叹了口气。
明若柳无语起身,卷起书册敲了下他脑袋。
“有什么好叹气的?难道这日子还不舒服?!”
既不用他去前厅守铺子,又不用他出力气到各处去送花,他怎么反倒像受了委屈似的。
“舒服什么!”南煌受不了地嚷。
天天被关在这院子里跟坐牢一样,还谈什么舒服不舒服。
他一百零八次向明若柳提议,“你就让我去收拾掉那蜘蛛精吧!她害人,凭什么连累得我们活受罪?!”
“小点声!”明若柳瞪他一眼。
这么大声,是唯恐顾琢斋听不见吗?
在一百零七次拒绝过南煌的请求后,这一次她倒没急着拒绝他。这些天来她好好想了一想,虽然说妖互不相犯,但这蜘蛛精行事未免也太狠绝。
背负七条人命,这妖绝对已经堕落成魔。再不收拾她,她越陷越深,以后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可她又转念一想,自己才恢复妖力没多久,要是和蜘蛛精硬碰硬吃了亏,那这算得了谁的?这蜘蛛精已经十来天没作恶,说不定她已经收手了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这事儿能就这样过去,那再好不过。
“阿柳!”
泛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水阁,她从外面买菜回来,菜篮都来不及放到厨房就跑到了这里。
“那个蜘蛛精……!”
她口干舌燥,话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南煌赶紧给她倒水,她连连摆手,尽力喘过两口气,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
“那个蜘蛛精杀了说是妖杀人的老道士,还把他的尸首扔到了城门口!”
什么?!明若柳和南煌同时惊骇得跳起来。
夏日炎炎,他们三却都觉得遍体生寒,如堕冰窟。
“太过分了!”
明若柳沉着脸把手里的话本往桌上一摔。这种妖,真是丢了妖的脸!要是还能容许蜘蛛精继续作恶,她都会瞧不起自己。
“明姑娘。”
顾琢斋拿着画推门而入,见三人神情肃穆,氛围沉重,不由怔住。
明若柳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蜘蛛精的事情与顾琢斋无关,她也不打算把他牵扯进去。
“有什么事?”她柔声问。
顾琢斋将刚描好的线稿给她过目,好奇道:“明姑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这么严肃?”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罢了。”明若柳羽赶紧否认。
顾琢斋肯定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但看明若柳这神情,明摆着是不打算告诉他。
相熟之后,他就总觉得明若柳藏有无数秘密。有时她看他的眼神,老让他觉得她其实在看另一个人。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琢斋想不出来。
明若柳低头专心看着画,顾琢斋看着她,不觉入迷。
“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