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东宫娇娥 李息隐 2725 字 6天前

趁着太后午休的时间,唐细带着两个宫女亲自去了趟御膳房,给太后拿下午茶点心。屋子里闷得太久,她也想出门去透透气。

可没想到,从御膳房回来,脚才踏进慈宁宫宫门,就瞧见了立在一处角落的太子。太子身边还站着个女子,虽然唐细不认识,但从衣着打扮上还是看得出来的,非富即贵。

跟在身边的小宫女立即小声提醒她:“姑娘,这是皇后的娘家侄女,孟小姐。”

唐细在的这些日子,太子日日来慈宁宫请安,常常在慈宁宫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偶尔的,也会与唐细对上一盘棋。

唐细平时虽然话不多,但耳朵一直都是竖着的。太后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所以,孟婉沁是谁,唐细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这位孟小姐是皇后娘家孟国公府的小姐,原该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妃人选,可如今却成了齐王未婚妻。

唐细不想搅了他们说话的兴致,既然进不去,她打算先去外面溜达一会儿。正欲要转身离开,那边太子忽然对她说话。

“皇祖母一会儿醒了,怕还是得唐姑娘一旁伺候。这会儿也别走了,直接进去吧。”

被抓个正着,唐细脸有些热,挺尴尬的。她慢慢转过身子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朝太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仿佛只要她笑得甜,太子就不会计较她蹲墙角跟偷听偷看了。

第017章

孟婉沁与太子殿下光明正大说话,没有偷偷摸摸,此番就算被撞破,倒是也坦然。看到了唐细,她也朝这边走了来。

唐细既然被太子抓个正着,走不掉,自然得大大方方过去行礼问安。

“民女给太子殿下请安。”她先朝太子福礼,之后才问孟婉沁的安,“给孟小姐请安。”

孟婉沁是齐王未婚妻,也就是准齐王妃。唐细想,自己给她请安,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那日在皇后坤宁宫一见,哪怕隔得远,且殿内光线不算透亮,孟婉沁看到人的时候也是觉得眼前一亮的。此番离得近,外头光又亮,孟婉沁可以将人细细的好一番打量了。

打量完后,她缩在阔袖中的手更是不自觉攥得紧了些。

她终于知道为何太后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她入宫后,太子表哥总日日往慈宁宫跑。眼前的姑娘无疑是漂亮的,但漂亮的女子她见得多了,眼前的人,身上却是有一种京中大家闺秀身上所没有的温婉小意的气质。

纤纤软软的身量,温温柔柔的眉眼,黛眉乌发,雪肤红唇,连被风吹得散落在鬓边的碎发都显得那么的和谐温和。她身上披着碧青色镶着白兔毛边的斗篷,立在风雪里,两种极端的颜色交相辉映,真是漂亮的叫人难以挪开眼睛。

她干净清澈,就似是流淌在山涧的泉水一般,令人望之赏心悦目。孟婉沁从来不是不自信的人,此番与眼前女子一比,她倒是觉得自己的美是落了俗套。

孟婉沁觉得自己心像是被针尖戳着一样疼。

那边太子问唐细:“怎么自己亲自去了御膳房?”

唐细忙回:“屋里呆得久了,民女也想出门走走。”

太子:“走走倒无碍,就是外面风雪太大了。”倒是颇有几分关心她怕她着了寒气的意思,说完后,又把手伸去唐细跟前,“孤来拿。”

太后的吃食比较精细,种类也多,每回拿来都是装了好几个食盒。唐细虽然讨太后喜欢,但也不能自居是主子,所以,同慈宁宫里的宫女们一道去的时候,她自然也得分担一些。

但也不是什么重的东西,提个食盒而已,又不累人。

唐细可不敢让太子帮她的忙,忙拒绝:“民女不敢,还是民女自己拿着的好。”

太子从不收敛自己对她的关怀,他觉得没必要。光明正大的事儿,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所以,也不容她多说,见她不主动递过来,倒是亲自探过手去拿了。拿过来后,递给自己身后的小太监,然后吩咐他们先进去。

免得站在外面太久,倒是凉了太后的吃食。

太监宫女们始终垂着脑袋,对方才太子的所言所为,也都未敢露出半点不一样的表情来。得了吩咐后,都立即遵着命令先进去了。

而孟婉沁,则别过了脑袋去,压根不想看、不想听。

她努力挤出了笑来,说:“有好些日子没来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原是来陪太后娘娘的,没想到,太后在歇晌。既然太后有太子表哥和唐姑娘陪着,那我先回去。皇后娘娘一会儿该醒了,我还得伺候皇后娘娘。”

说罢,朝太子福一礼,人扭头就走了。

女人的心思女人看得最懂,就算孟婉沁掩饰得再好,唐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悲伤。所以,孟婉沁匆匆离去后,唐细盯着她背影愣神看了会儿。

还是太子点了点她肩膀说:“走吧。”她才回过神来。

回了慈宁宫,太后还没醒,唐细也不便去太后寝室候着。所以,她则去了一边自己呆着。

殿里烧着地龙,又有炭火,暖和得很。她把罩在外面的斗篷脱了挂在一边,露出里面纤长柔软的身段来。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日日来请安,慈宁宫里做事的宫女也都见怪不怪了。请了安后,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也不会围着太子转。

太子也脱了罩在外面的大氅给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侧头一瞥,见人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他则主动朝她走了过去。

“皇祖母还没醒,去拿了棋来。”离得近了,他抬眼看着人,轻声说了一句。

唐细遵命去拿了棋,之后太子把近身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太子这才一边漫不经心下着棋,一边道:“方才见到人,为何不直接进来,反而是想退出去?”

他扣下一子后,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目光深邃。

唐细就知道他打发走了所有人来找自己下棋是没安好心,果然,是要揪着她小辫子了。不过,她倒也不慌。

“民女不敢打搅。”她说的是实话。

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说假话,假话他听得出来。

闻声,朱佑廷略颔了颔首,倒是没再提这一茬。二人静坐着博弈了会儿后,朱佑廷提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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