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b市除了房价行情一直看俏之外,近几年炒房一族又开始炒起了墓地。那最后的栖身之所卖的和天价一样,不过一两个平方的面积,几十万甚至有百万的身价,导致现在有多人都在说着“住不起,死不起”这种话。
如意不知道等到哪天她终老的时候自己那一方栖身之所会不会成为子孙后代所困恼的一个问题,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
她的父母就葬在b市最奢华的陵园里头,最好的位子,一段种着白色铃兰的小路,陵园管理人员很尽职,把那小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很久都没有人去祭拜的缘故,墓碑前专门用来摆放祭拜用的花瓶里头什么都没有,如意来的时候拿了水桶和干净的毛巾,从入园处管理员那里拎了半桶水,有些辛苦地提了过来,另外一只手上提了祭拜用的蔬果,还拿了一把母亲生前最爱的鸢尾花。
如意在父母的墓前蹲坐了下来,当年修筑这墓的工匠很用心,并没有在风雨之下流露出一种残破的味道,想想,她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
坐牢的十个月,还有出狱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她不敢来,不敢带着一身的狼狈来父母的坟墓前哭诉,她要对着他们说什么呢,说她做了这一身最差的投资,说她错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过了那种在父母怀里面撒娇的年纪,甚至如意相信,如果父母还在的话,他们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在一个地方跌倒就要在同一个地方爬起来。
“可能这一次见面之后,我又要很长时间不在了,”如意把毛巾打湿,拧干,细细地擦拭着墓碑,看着他们回复到光洁如新的样子,她低声地说着,就像是一个女儿对父母说着自己的心事一样,“这一次不是坐牢,而是要住到加拿大去,我想我会和晋骞过的很开心的。我们会有自己的小孩,等到以后来看你们的时候,我也许会带着孩子一起来。”
擦干净了,如意把鸢尾花摆进花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