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吾非良人 丹青手 2463 字 5天前

何不欢一听,当即转移了心神,应了声忙又转头看向蹲着的那只,“白白,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白骨闻言点了点头,手上却一刻不停地种蘑菇。

何不欢见他同意了,才安心跟着公良亶离开。

白骨勤勤恳恳种了好几排,便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轻轻碰到她,她转头一看便见一处湛蓝色繁复衣摆。

她睁着眼儿顺着衣摆往上看去,站着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看去神情微微柔和,却不说话。

白骨微微一愣又默默垂下脑袋一声不吭,许久不见的宝贝宠物又站在她面前了,可是他不想要自己养了。

白骨想着眼睛都耷拉了下来,实在有些委屈。

秦质看着脚边这一整只垂着毛茸茸的脑袋许久,才伸手一撩衣摆蹲下身子,伸手摸上犬儿的下巴轻轻抬起,“我们这么久不见,你却不看我。”

白骨闻言小嘴高高翘起,直能挂起油瓶,特别醒目。

秦质视线落在眼前人的额间,眉心,又顺着鼻子慢慢落在了那翘起的小嘴上,莫名顿了许久,按在下巴上的拇指微微往上挪去,堪堪就要触碰到那柔软的唇时却忽然停住了。

他如今已不再是婢女,绝不能胡来,否则清醒过来必会察觉。

白骨别过头避开他的手,慢吞吞转过小身板,拿个背影对着他,一副再也不理他的模样,矗着指头往土里扎洞洞。

秦质眼眸微微一暗,慢慢收回手,低声轻道:“白白不理我了吗?”

第60章

白骨垂着脑袋不理人。

秦质等一会儿, 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小肩膀,小身板随着手指摇晃了下, 还是不理人, 却也没发脾气。

秦质探过身子看去, 低声哄道:“白白,我给你采了好多蘑菇, 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眼?”

白骨往土中戳洞洞的手指头微微一顿,犹豫了一番, 才道:“不要看。”

秦质看着眼前人低落的小模样,微微靠近几许,对上耷拉着脑袋,轻轻问道:“为什么?”

这般轻声细语温柔大哥哥的模样叫白骨心里越发委屈了,她收回戳洞洞的手指头,颇有些记仇道:“你把我的菜菜丢了,我不理你了。”

秦质闻言微微垂下眼睫,默然许久才道了一句, “对不起。”

白骨闻言悄咪咪抬眸看了他一眼, 见宝贝宠物神情落寞,有点想给他个抱抱安慰一下, 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哪有宠物犯了错, 就这样轻易放过的,这回儿一定要冷落一点点时间, 好好给他个教训!

白骨垂着眼看着地面, 忽尔闻到了一丝肉香, 她抬头一看便见秦质递来一个油纸包,她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睁着眼儿直勾勾地瞅着。

秦质微不可见一笑,伸开手指慢慢打开油纸,里头是一只蜜汁鸡腿,色泽鲜亮,上头笼着一层光泽,一口咬上去必然肉汁满口。

白骨看着鸡腿垂涎欲滴,却没有伸手去拿,她还是记仇的。

秦质见状也不急,拿起鸡腿碰上眼前柔软淡色唇瓣,一碰便收,不做久留。

白骨不自觉伸出小舌舔干净唇上的肉汁,舌头舔过的唇瓣微微泛着水泽,看上去极软嫩,她尝到了味道,越发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鸡腿。

秦质眸色渐深,手中的鸡腿慢条斯理递上,碰上眼前的唇瓣便轻轻摩挲,低沉缓声道:“要不要吃?”

最喜欢的东西就在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白骨没忍住,小嘴一张,“啊呜”一口咬下了鲜嫩的鸡腿,嚼了几下,正要伸手拿过鸡腿,秦质却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里,“你的手指头脏了。”说着又将鸡腿递到她嘴边,白骨便又咬了第二口,那眼儿弯成了一道桥,后面又好像开始摇起了小尾巴。

白骨三两下便吃完了鸡腿,这鸡腿太小了,还不够她塞牙缝,她舔了舔嘴角颇有些意犹未尽,却见秦质颇有些低落道:“白白我得走了。”

白骨闻言睁着眼儿看着他,那呆愣愣的模样好像小奶犬摇着的尾巴突然停下。

“候府宅门森严,轻易不得进,往后我们就没机会见面了,你自己要乖乖。”秦质伸手摸了摸眼前毛茸茸的脑袋。

白骨眨了眨眼,有些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秦质起身往院外而去。

白骨一眼不错看着秦质离开,脑袋上还能依稀感觉到他留下的触感,轻轻的,可人已经走了。

她瞬间不开心了,如一只被突然抛弃的小奶犬般跟了上去,远远便见秦质消失在垂花门那处,便直急得快步追了上去。

候府一路热闹,仆从来往众多,皆无暇注意白骨,白骨便一路畅通无阻追着秦质出了候府的后门,可才踏出门秦质便没了踪影,只瞧见门口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白骨扒着门愣了许久,刚头还一直看见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她一时慌了,忙凑到马车前头绕了一圈,又爬上马车,正要伸手掀开车帘子,却里头人突然倾身而来,隔着车帘子抱住她。

白骨受不住力,上半身往前一跌,那车帘子正好糊在她的面上,马车里的人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垂头埋在她的脖间,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脖颈轻轻摩挲,清润的声音微微低沉在舌间一绕,暧昧迭生,“小心肝儿,怎么来得这么慢?”

炙热的气息喷来,惹得肌肤起了一阵细密疙瘩,叫人无端战栗,白骨呜咽一声,忙伸手推他,伸出细白小指想要拿开脸上糊着的车帘子,却他动作越发用力,湿润灼热的触碰顺着脖间到耳垂,手上的劲也越发大。

白骨忙别开头,直怕乎乎喊道:“囝囝!”

秦质听见才停了下来,微微一顿伸手掀开车帘子,看来如同认错人般讶然,“怎么是你?”说着便扶着她起了身,面上有几分尴尬,“白白,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别人,才……”

白骨闻言眉间折出凶巴巴的痕迹,一屁股坐在马车上,看着秦质小眼儿满是幽怨,质问道:“谁是你小心肝儿?”

秦质一双眼似笑非笑,神情温和,可就是不回答问题。

白骨见状越发不开心了,一想到他还有别的小心肝儿,心一下就碎了好几瓣,挪了挪屁股,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一张苦巴巴的小脸凑近他,极为委屈,“你去哪里找了小心肝儿?”

秦质看着面前这湿漉漉的眼儿,眉眼微微一弯,伸手轻轻抚上眼前这张小脸,轻轻捏了捏,往马车里一靠,语调柔和地叫人不敢认作是他,“你才是我的小心肝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