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荣浅开门进去,标准的三居室,装修得干干净净,保姆肯定是睡下了,荣浅蹑手蹑脚换好鞋子进入卧室。
洗完澡,用浴巾裹住后出来,荣浅顺手将洗手间拖了遍,原本这些活可以留给保姆,但毕竟才请了一个人,家里也忙不过来,能自己做的,荣浅都不会假手他人了。
站在洗手台前,镜子上氤氲出一层水雾,连她的人影都显得很模糊。
荣浅伸手抹开,有水珠顺着往下淌,蜿蜒不绝,镜中的自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洗漱好后,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条项链,她戴了一年多,一天都未摘下过。
荣浅撑住洗手台的右手抬起,将链子拨开。
下面,藏了一条伤疤,正好抵着她的颈部,尽管早已经愈合,但疤痕犹在。
荣浅心里一刺,忙将链子放回去遮掩住。
她害怕地喘息起来,掬起冷水洗过脸后,这才换好睡衣走出洗手间。
荣浅并没开灯,她摸索着来到床前,借着月光,能看到床上有个凸起的人形。
掀开薄被躺进去,床上的人翻动下,荣浅凑过去在他前额轻抚,看看热不热,她弯腰在他脸上亲吻,“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以后保证会准时回来的。”
那人显然睡得很熟,没有丝毫回应。
荣浅伸手将他搂住,方才的恐惧和害怕减缓不少,她身体朝对方靠近些,搂住他后躺在大床内。
时间过了凌晨,她却还是睡不着。
她这失眠已经快落下毛病了,明明困顿得厉害,可就是睡不着。
眼睛酸涩肿胀,她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不去想事情,慢慢得,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荣浅给自己放了天假。
早上帮着保姆收拾收拾,下午在家窝着也没出去,晚上,保姆问她想吃些什么。
荣浅抬起头,“去棒约翰吧,你跟我们一起去,顺便带他出去玩玩。”
“好的。”
荣浅扭头看向正在床上玩耍的小人儿,她拍着双手,“颂颂,喊妈妈。”
“妈妈。”男宝宝脆生生喊了句,裂开嘴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荣浅抽过纸巾替他擦拭,伸手抱过他让他坐自己腿上。
送送摇着小铃铛,“妈妈,妈妈。”
荣浅揉下他的脑袋,“晚上妈妈带你去吃披萨。”
开车来到商业街,荣浅望向导航,她在网上查询过,附近有家棒约翰。
另一头,厉景呈按响喇叭,目光落向后座的女儿,“爸爸跟你说过多少次,披萨不好多吃。”
“就吃一次,”小米糍坐在儿童座椅内,这会安静很多,竖起一根手指,“我就吃一次。”
她每回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