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义冷笑一声:“敢讹诈本官,就是这个下场。”
那下人狗腿一笑,接着问:“那……还继不继续?”
杨思义说:“让他们先走,等他们回到了山岭村,再继续。”
那下人只觉得杨思义这话透着森森寒意,让人如坠冰窖,看来以后那个白青青也会不好过,这只“鬼”注定是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白亦容的行李不多,此次回老家,主要是治理洪患。他的老家在遥远的南方,光是路程就要花去约莫半个月的时间。
大黄似是意识到白亦容即将出远门,依依不舍地送着他直到门口。那小眼神简直是在说,带我一起走吧!
白亦容苦笑一声,蹲下-身来抚摸着大黄软软的耳朵,耐心对它解释:“路程太遥远了,带不了你。”
大黄乌黑黑如同黑珍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片刻之后,白亦容才将它赶进屋里。春江关上了大门,大黄两只爪子拼命地抓着大门板,发出呜呜呜的可怜声音。
白亦容坐上了马车,老太太已经在车里等着他了。
“你跟这狗的关系还真好。”老太太这些日子算是见识到了白亦容跟大黄之间关系不错。
白亦容便道:“我之前流浪的时候,都是大黄打猎给我吃的,不然孙儿早就饿死了。”
老太太感慨一声:“畜生都比人聪明。”
说着,她便想起了前头犯了疯病的白青青,又是一声长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上京城,以至于让老大老二他们见到了这些繁华,被迷了眼。可是,如果不上京城,自己又找不到自己的宝贝孙儿。
一时之间,老太太也有些感慨。
这一路,走得很是安稳。白青青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鬼喊鬼叫了。老太太见她恢复神智,这才命人将她解绑,抽出塞嘴的手绢。
只是,白青青还是有些疑神疑鬼的,哪怕是见到摇曳的树枝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都受不了。
白青青那神经兮兮的样子,连二伯都快受不了了。
二伯母则是在肉疼自己的一百五十两银子,整天神神叨叨的,还抱怨白亦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房子是凶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老太太一句话将她吼回去了:“是你这个妇道人家又贪又蠢,还怨到我乖孙儿身上做什么!”
二伯立刻投去了不善的眼光,就是这个蠢妇,害得他买了座不能住的房子不说,还背上了一百五十两的巨额债务。
二伯母忙讪讪闭嘴,不敢再抱怨白亦容了。
由于老太太年纪大了,坐车久了难免会腰酸背痛,所以马车走了停停了走,将原本十三四天就能到的路程硬是拖到了十七八天。
终于这日,他们抵达了山岭村附近的小镇,常平镇。
将马车交付给镇上的车行后,他们坐着牛车,回到了山岭村。
远远看去,山岭村还是比较荒芜的,大概是洪灾过后,大多数人还没回到山岭村的缘故。
山岭四周环水,地势低洼,所以每次只要是接连几天的强降雨,河水便会淹没整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