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大冬天,白亦容冷得直哆嗦,孩童的父亲见自家儿子没事,便朝着白亦容一拜到底:“在下是谢秉章,多谢这位恩公,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白亦容一边将头发的水挤干,一边说:“不用称我恩公,我姓白名亦容。”
看谢秉章这副文绉绉的姿态,白亦容便知道这是个读书人。
当然,事后他才知道这个谢秉章开了家私塾,是个夫子。
谢秉章不像普通读书人那般清高,他是个十分圆滑的人,为人处世练达。当日,他就送了一篮子鸡蛋给白亦容,以表谢意。
白亦容推辞不受后,谢秉章佯怒道:“你可是瞧不起我只拿了这一篮子的鸡蛋?”
白亦容忙说不是,于是,将鸡蛋接了过来。
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会儿话,竟是极为投缘,一聊就聊到了掌灯时分。
古代的灯油贵的很,谢秉章知道白亦容家穷,不舍得浪费他的灯油,便告辞了。
次日,白亦容再三思量,送了一叠竹纸给谢秉章。
谢秉章见到这竹纸,极为吃惊:“亦容这是哪来的?”
白亦容坦然道:“这是我造的纸。”
谢秉章享受地摸着这光滑的白纸,连推辞都舍不得推辞,他思虑一番后说:“这纸恐怕是贡纸也比不过,白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日后切勿随便拿出这纸来。”
白亦容犹豫了下,说:“我打算出售这竹纸,还请谢兄指点一下门路,所赚利润你我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谢秉章不是个迂腐的读书人,不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不鄙视商户。确切的来说,这个朝代对商人的歧视还没那么严重。
“这……我没有出力,恐怕亦容你会吃亏。”谢秉章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
白亦容微微一笑:“不碍事,你先用着试试,如果不错的话,再帮小弟将纸推荐给同年,亦是出了力。”
谢秉章这才释然道:“包在我身上了。”
白亦容将早就准备好的方子递给了谢秉章。他现在毫无根基,对合作伙伴必须是得仔细筛选,以免自己被贪图利益的合作伙伴谋财害命。
经过昨天大半天的交谈,他一眼就相中了谢秉章。
“这纸可有名字?”谢秉章接着问。
白亦容愣了下,摇头:“没有。”
谢秉章微微一笑:“不如取名白公纸?”
白亦容赧然一笑:“这……”